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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器来,把电视机音量又往下调了一格。
许语博翻了会单据,依然有些莫名地烦躁,她回头看向自己丈夫,有些气愤地说道:“再调小一些!”
顾铭无可奈何地看了自己妻子一眼——那已经是最低一格的音量了——可他还是把音量调为了零。
许语博按耐住胸口莫名翻涌的气息,喝了口温度正好的牛奶,想低头接着看手头的东西,外头却有人敲起门来,她过去开门,发现门外站的人是自己的小叔,也就是顾铭的二弟,眼睛下面长着泪痣的顾晏。
要说顾家有谁能让许语博觉得头疼的,大概就只有顾晏了,因为他是唯一一个算得上聪明的。
顾晏见到开门的是大嫂许语博,“哟”了一声,露出个懒洋洋的笑,这就算是打过招呼了,接着便直接往里面走去。
原本半躺在床上的顾铭见到顾晏进门,一下子便坐直了。
顾晏走过去,床头灯澄黄的光打在他脸上,让他脸上的懒散褪去了一大半,他把进门时一直拿着的两本装帧很漂亮的硬皮书放到顾铭腿上,说道:“去意大利时见到就买了,回来后都忘记有这两本,刚才收拾行李才找出来。”
说着,便径自坐到顾铭身边,许语博在后面看见了,也并不说什么,依然坐回书桌边工作。
兄弟两个便声音低低地说起话来,倒比刚才的电视机声音好忍受多了,许语博的心慢慢静下来。
可今夜开始的不太平就注定了后面的动荡,许语博手里的工作才进展了一些些,房门却被人直接打开了,这次冲进来的人可不比顾晏那样串门子一般的家常气息,直接就是兴师问罪的架势。
许语博挑眉,看向自己儿子。
顾浴洋冲进来,看都没看旁边,直接走到许语博面前,站定。
他对许语博向来是又敬又爱,最听的也是许语博的话,这次开口第一句话却是:“妈,我就直接跟你说了,你要是想去弄刘理,我肯定要跟你对着干,到时候家里的厂要是出什么事,你看着办吧。”
完全是要翻脸的样子,还是胳膊肘往外拐的那种。
直接倒是挺直接的,看来和刘理混在一起,顾浴洋还学到点直接爽快的脾气。
许语博被顾浴洋这劈头盖脑的一句弄得懵了有半秒,很快反应过来,在心里冷笑。
她不动声色,反问道:“家里的厂?家里的厂是你爷爷弄起来的,你是要弄穷了厂?还是放火烧了?你才回来多久,厂里有多少是你的人了?厂里又有哪片砖哪片瓦是你买的?你跟我说这样的话?”
她知道顾浴洋自尊心最高,这样的讽刺最易打击到顾浴洋。
但顾浴洋来找自己母亲吵架,又怎么可能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
他流的血,一半是许语博的,还有一半是顾家的,他是家里最像顾方南的孩子。
顾浴洋阴沉着那张巴掌大的小脸,线长的睫毛下面眼睛像暴雨即将来临的海面:“我本来一直就不要你们的厂,所以,这些爷爷弄起来的,又被你拉拔大的厂,你最后是要准备给顾珂寅,对不对?”说话还可以加重了“你们”两字。
顾珂寅,是顾浴洋四叔的儿子,他生日宴会上时还偷偷指给刘理看过,就是那个不思进取又一肚子坏水的胖子。
许语博脸白了白,她讨厌自己另外两个小叔的家人讨厌到极点,但顾浴洋的话里分明有要把这些厂白送给那两个小叔的意思,许语博顿时被顾浴洋这一句弄得忍不住呕了呕。
两人旁边还有两个看的目瞪口呆的男人,依然一声不发地看着,许语博却是已经忘了他两,顾浴洋也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你这是说,你情愿要那个什么都不是的裁缝,不要我们家的厂?”许语博怒极反笑,声音里透出恶里恶气。
“这就是你们硬塞给我的东西,我要是不想接的话,还要我来败?到时候顾珂寅就能把厂里败到一个螺丝钉都找不到,呵,我是不心疼……”顾浴洋也冷笑,那笑容与许语博却是如出一辙,“你到时还不知道在哪里心疼你的砖瓦?”
顾浴洋其实对自己也是个狠心的,在国外时条件还算好,他都会硬逼着自己吃些苦,对许语博说出这些刻薄话他也不忍心,但想想许语博这样对刘理,顾浴洋就实在不能不狠狠切了许语博对刘理的那些坏念头。
听顾浴洋的话里简直有咒自己死的意思,许语博登时心就凉了,她到底还是个女人,是个母亲,顾浴洋是她捧在手心里疼的独生子,听到顾浴洋说这样的话,许语博再要强,也是会伤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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