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部分(第3/4 页)
钧长于道观,是那道观之主的……私生子。他自幼受到长篇叙事歌和丝竹乐等乡土音乐的熏陶,十分喜欢音乐。在道观观主的教习下,他十六七岁便学会了结构繁复、技法多变的梵音,吹、拉、弹、打、唱、念样样精通,并且因道教音乐而扬名。而在接手道观之后,他的人生便直转而下,吸食鸦片、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渐渐发展成当地的一颗毒瘤。甚至他的目盲,也是因为感染梅……毒。而他脚瘸了,也是因为赌……博无力偿还赌债而被打断。自此他沦为社会最底层的人员,人情冷暖他尝了个遍。
最后,他便捡起了音乐,并且靠此养活自己。阿炳他的为人不如何,甚至可以说是渣滓一个,可他在音乐上的天赋却是无可挑剔的。《二泉映月》是阿炳生活的写照,也是他情感宣泄的传世之作。阿炳利用自己的创作天赋,把所见、所闻、所感、所想化作一段段扣人心弦、催人泪下的音符,使听众在旋律中产生共鸣。
在杨荫浏先生问华彦钧这首曲子的名字的时候,华彦钧说这本没有曲子,信手拉来,久而久之,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
“吕叔,你来拉一下可好?”
吕宁瞄了瞄莫雨笙,笑得有些奇怪,然后点点头。莫雨笙奇怪,二胡拉得难听能有多难听?当初他试过莫爷爷的京胡,那拉出来的同样很难听。虽然二胡和京胡差得远了,但它们同属胡琴一类。拉出来的……噪音也应该是差不多的吧?
吕宁接过二胡,摆开架势。莫雨笙点头,说:“吕叔,你持琴的姿势是对的。”每一种乐器都有独特的持琴方式,这个持琴方式不能错,否则就像是一栋房子在建立之初,地基就已经歪掉了。地基一毁,房子也不能建高。
吕宁深吸气,然后缓缓吐出气,十分的严肃庄重。看得莫雨笙也忍不住端正起来,既然对方这么认真,他也不能吊儿郎当不是?
吕宁手腕一抖,便弓弦与琴弦相触碰,随即声音也出来了。
莫雨笙一顿:“……”为什么,吕叔会拉出这种声音?说是锯木头还是好的,这都比杀鸭杀鸡还要尖锐嘈杂了吧?
周万春师傅的工艺十分有辨识性,他制作的老红木二胡工艺精致细腻,琴身全手工打磨,手感较好,能够更好地体现二胡那种淳朴,浑厚,柔美,圆润的特点。莫雨笙甫一摸到二胡琴身,就能够立刻反应这是周万春师傅的作品,也是这个原因。按理说,就算是噪音,也不应该拉得……这么有杀伤力才对。
注:这里的噪音是指扰人清静的噪音,而非打击类乐器发出的音乐。
吕宁很快就停手了,毕竟这里是音乐学院,他拉得这么难听,难免有些……不好意思。
莫雨笙让吕宁继续拉,让他看一下他到底是哪个步骤不对。吕宁抿唇,好吧,本来他没什么感觉的,可在这小亭子里,周围似乎都渲染着一股淡淡的文艺忧郁范儿。这让吕宁也慢慢地端正起来,同时也坚定地认为,这也就只有时间熏染出来的气息。在来京音之前,吕宁是先去过星海音乐学院的。然而,吕宁却只转了一圈便出来了,更别提什么请教了。和京音的低调沉稳相对比,星海音乐学院是张扬热烈了不少,同时……也浮躁了不少。
如今吕宁也是四十岁了,星海的气氛让他感觉格格不入。反倒是这京音,虽然同是年轻人,却让吕宁感觉舒服不少。或许这便是年纪不同导致的观念和看法不同吧!
吕宁沉下心,这倒是他学二胡这么久以来,第一次领悟到华夏中正平和的精髓。沉淀之后的吕宁,再拉二胡,出来的声音依旧不成曲调,却没有上一次的那么尖锐刺耳了。
莫雨笙就说:“吕叔,你现在应该知道怎么拉了吧?”莫雨笙传授的本事或许没那么厉害,可他听音识情的本事却没有落下。单单这么一听,莫雨笙就能够听出这前后两次拉奏的的差别。二胡作为华夏传统乐器,也是传统乐器中受众面最广的乐器,没有之一!它甚至能够雅俗共赏,老少咸宜,在被刘天华先生引进西方提琴乐器的演奏手法而改革二胡演奏方式之后,二胡还有“第一国乐”的称呼。
二胡能够风靡全华夏,自然是有它的特点的。二胡他没有古琴的孤芳自赏,也没有唢呐的霸道强硬。它足够圆润柔和,也足够平和,二胡引起感情共鸣的能力绝对不比小提琴和钢琴的差。而华夏人中老年以后,有空了,想要学一学乐器了,他们的第一选择永远是二胡。这是因为中老年的人他们的人生阅历多了,对于音乐中表达的感情领会程度更深。
吕宁笑着说:“还是小莫你厉害啊!”可不是,他第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