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迭地从屉里拿出纸来,替我包好海棠糕。
江风吹过,我注意到那纸是我熟悉的浅黄色,上头似乎印着墨迹。
我揉了揉眼。
贩子已经把包好的海棠糕递给我:“公子,五文钱。”
我没有接,只是问他:“这些纸你是从哪里来的?”
“公子,这些纸绝对干净的。”他连忙道,“我已经用它们包了十来日的海棠糕了,从来也没人出过事情。”
我道:“我不是问你纸干净不干净,我是问你它们从哪里来的。”
“泗水北面的官府沿江发得到处都是,”他朝大江对岸努努嘴,道,“我看纸张好得很,扔了可惜,就随手拿来用了。”
我抬头看了看大江对面。
江上雾气蒙蒙,遮掩了对岸太傅的天下,我什么也看不清。
我低头把纸张展开。
十块海棠糕顺势掉在地下。
那贩子惊叫了一声。
我不管,只是把沾满油腻的黄色纸张在身上努力撸平。
如我所料,这是一张通缉的黄榜。
上头墨迹纵横,勾勒出一个人。
勾勒得不是很像,但里头风采绰约,我依旧一眼认出那是阮双。
太傅,还是想找他。
我有些庆幸我外公自立为王,让我如今能待在一个阮双不会被抓的地方。
庆幸完后我还是觉得自己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那贩子已经紧紧拽住我的衣袖:“公子,五文钱。这十块糕可是你自己不小心掉地上的。”
我很郁闷地付了钱。
我在外头兜转了半日,依旧没有买到蛋黄酥。
日薄西山,贩子们陆陆续续打样回去了
我只好也垂头丧气地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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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开家门的时候,看到阮双和郑子佩坐在外间的椅子上,神色均是十分凝重肃穆。
我能够感觉到,阮双五官深刻的脸上,似乎蒙着一层淡淡的悲伤。
我不喜欢这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他们看到我,都站了起来。
我瞧了眼阮双,轻声道:“我没有买到蛋黄酥。”
他走到我跟前,替我理了理头发,却道:“郑先生想同你说几句话。”
我微怔,抬头看看郑子佩,又侧脸看看阮双。
“我和他?”我问阮双。
他点点头。
“那你呢?”
他勉强笑了笑,将我推到郑子佩面前,道:“你走了半日也累了,我去吩咐隔壁老头做饭。”
说完他就出门去了。
我一点也不喜欢郑子佩。他就是看不惯我和阮双好。他肯定仗着自己是阮双的老师,所以把他训斥了一顿。他要和我单独说话,肯定也是想仗着与我母族相识,训斥我一顿。
要不是看在阮双的面子上,我现在就想把他赶出家去。
所以我斜瞥他一眼,一屁股在他对面坐下来,朝他重重哼上一哼。
他置若罔闻,反而朝我微微笑了笑。
我扭头不理他。
然后我听到他开口,语气似乎有些尴尬。
他道:“阮欢,我姓郑,名子佩。你……还记得我吗?”
我转过脸去看住他,没好气地道:“你如果欢好到一半,发觉还有人立在你身后瞪着你,你会记不住他吗?”
他闻言一怔。
我又朝他哼了一哼。
他似乎是被我的话拉进了什么往事记忆里,一脸莫名沉沦,对我的哼鼻毫无反应。
于是我加大力气,又重重哼了一哼。
他终是回过神,重新坐了下来,自顾自地说道:“你出生的那几年,我在阮府里住过一段日子,还抱过你。”
我想到我小时候被这般讨厌的人抱过,浑身如被针刺,怎么都不舒服。
于是我伸手,当着他的面掸了掸衣服,道:“我一定不怎么喜欢你抱我。”
他闻言又是尴尬地笑了笑,道:“是啊。偌大的阮府,你只喜欢阮双抱你。”
我倏然发觉原来我打小就甚有品位,心里头不由偷偷乐上一乐。
他又已经自顾自地道:“你长得很像你的母亲。”
我觉得他这个话题转得甚为突兀。
“不仅是容貌,你的脾气也很像你的母亲。”他又缓缓道,“都是认定了一件事情就会执着到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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