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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自己搞的,已经和我们原来的班主郭师父没有任何关系了。他叫贺遏,我叫云雷,我们名字各取一个字,拼在一起,就叫遏云社。”
“干什么不是吃饭啊,干吗干这个啊?”
“爷,我们不像您,您财大气粗,又有能耐,干什么都是吃饭。我们就不一样了,我们小哥几个,别的手艺什么都不会。你说拉洋车吧,不认识道;给人剃个头吧,没这个手艺;到码头给人卸货吧,没有把子力气;去当小姐吧,又是男的……”
“去去去,看你这嘴贫的样子,还在这儿说相声吧。你还不知道吗,你们班主搞出来的事情,现在全北平城,禁说相声!要说,得去长春会标号,你们去了吗?还敢说,不怕把你们几个都抓走吗?”
“爷,这您可冤枉小的了,小的没有说相声。小的这叫唱赚。”
“唱赚?什么东西?”
“唱赚其实就是唱赚词,这可不是我们搞出来的,那可是从宋朝年间就有了,勾栏瓦舍里头很常见的。唱赚词其实就是采用同一宫调中的若干支曲子进行演唱,用我们现在的话来说,大致就是唱小曲时调。”
贺遏拿出一本花得花花绿绿的本子说:“您看,我们可都是按赚词的内容唱的。”
两人还真没有说错,宋朝的时候,还真有唱赚这个东西,宋人耐得翁曾在《都城纪胜》里说:“唱赚在京师日有缠令、缠达。有引子、尾声为缠令;引子后只以两腔互迎为缠达。”
就是说,唱赚词的前身缠令和缠达是两种不同的音乐结构方式:一种是有引子和尾声,中间加入若干支曲牌演唱的;另一种是只有引子,没有尾声,而以两种曲牌轮替演唱的。
根据王国维的考证,缠达、缠令是北宋初年的歌舞表演“转踏”演变而来,其曲本未见流传,但其音乐体制在后来的诸宫调或元杂剧中有所保留。唱赚词成为用同一宫调内诸多曲子组成一个套数演唱的形式。
据《都城纪胜》记载,是一个南宋初年叫张五牛的艺人在临安创立的,其演唱内容不仅有“花前月下之情”,而且有“铁骑金戈之事”。至南宋末,名称也有了变化,又称作“覆赚”。
不过,傻子都知道,这种失传已久的艺术形式,以这小哥几个的能力,怎么复苏它啊,只不过是挂着羊头卖狗肉罢了。
什么唱赚啊,其实就是把时下流行的各种唱法都一网打尽了,一股脑儿地呈献给观众,这里头什么时调、小曲、莲花落、十不闲、大鼓、竹板书……应有尽有,有时候还夹杂了各种戏剧中的片段,什么京剧、评剧、柳子腔、梆子腔……
说白了,其实就是把相声中关于学“唱”的技术,集中起来展现罢了。相声不是不能说了吗,那么就打个擦边球吧。
60、母子如仇敌
雷鸣道:“唱赚就唱赚吧,干吗还结帮结社的啊?”
贺遏忙道:“爷啊,这您可又冤枉我们了,这结团结社可不是我们想出来的,想当年宋朝的时候艺人在城市演出的时候就已经结团结社了,比如《武林旧事》中,就有杂剧艺人的‘绯绿社’,唱赚艺人的‘遏云社’,说话艺人的‘雄辩社’等。”
云雷接着说:“还有一些科场失意文人组成的会’,大抵是从事曲词专业创作的作家社团吧,如李霜涯就是其中之一,他特别擅长作赚词。我们遏云社的名字啊,就是照着古人的来啊,正好和人家的名字一模一样,这没什么不合适的吧。”
“你们要唱不是不可以,皇军也不是不通情理的,可是,你唱就好好唱嘛,怎么前面还加还那么多废话。你们这个样子,怎么能不让人怀疑你们还是在说相声呢?”
云雷不慌不忙,侃侃而谈:“爷您有所不知,我们这是沿用的古礼啊。古代就是这么演的啊。”
他摇头晃脑地继续说:“宋人有姓陈名元靓在《事林广记》中有一套《园社市语》,之前有一段‘遏云要诀’和‘遏云致语’,后面还有一段‘遏云主张’。其中‘遏云要诀’是讲唱赚规则的;‘遏云致语’是一首《鹧鸪天》的词,是为唱赚用的开场词;‘遏云主张’是描述唱赚情形的。”
他见雷鸣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继续说道:“古人就是这么演的,人家也不是一上来就唱的,还是得说上两句的。您想,要是光唱不说,那多干得慌啊。那些唱大鼓的上来还得寒暄两句呢,人家可以,到我们这儿,怎么就不可以了呢?”
云雷跟着高峰学了不少东西,已经不是吴下阿蒙了,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这倒还真是确有其事,如其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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