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2/4 页)
难过,明明知道除了离开已经别无他法,他却不知道为什麽自己心里,还藏著一点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的,隐忍的悲伤。
一夜无眠,隔天早上他来到楼下的花园,初夏的时节,花园里已经是绿荫环绕。走出房子,扑面而来的是鲜花的香气,温和的甜香混合著早晨空气的清新味道,让他的头脑清醒不少。
他远远就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悠闲地坐在铺了白布的餐桌前喝咖啡,依旧一副贵公子的奢华气派。
慢慢走过去,他站定在那个人的面前。
对方懒洋洋地抬起头,翠绿色的眼眸向他投来戏谑的微笑。
「你怎麽搞成这样?啧啧,下巴的胡茬都冒出来了,」轻佻的话语中充满嘲讽,「那只小绵羊虐待你了?还是不给你吃饭?我都不忍心看你落魄成这个样子……身上还有烟臭味,你什麽时候开始抽烟的?才一年多不见,教授先生怎麽堕落成一个肮脏又邋遢的老男人?要是被你的学生看到了,可是会哭的。」
夏牧面无表情地任费兰兹嘲笑,等到他说够了也笑够了,才开口问:「我来这里,是想弄清楚二十年前那场火灾的真相。」
「这才是你来找我的真正原因?怎麽会突然想起这件事?」费兰兹收敛笑容,微微眯起眼,「你和谁见过面了?是军方的高层,政府官员,还是别的什麽人?他们跟你说了什麽?」
「我和谁见过面对你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杀死我家人的,是不是尼德兰?」那时的夏牧,还根本没想过费兰兹和尹殊会有什麽关系。
百无聊赖地用叉子戳著盘子里的馅饼,费兰兹不耐烦地点点头:「没错,当年你的家族无意中得到尼德兰的一份基因图谱。为了消灭所有知情者并且销毁图谱,尼德兰派出了杀手。後来的事情你就知道了,那场大火毁灭了你的家族,你因为跟著我去看画展,才捡回一条命。」
「二十年来军方一直在追查图谱的下落,一旦图谱解读成功,就能用科学技术控制生物基因,将他们改造得更完美。事情就是这样,我的话都说完了,你满意了吗?」盘子里的馅饼已经被叉得七零八落,粗暴地扔开叉子,费兰兹一脸烦躁的表情。
「满意,谢谢你愿意告诉我这些,」夏牧微微一笑,得知了全部的真相,让他倍感轻松,「我现在终於明白以後该做什麽了。」
「做什麽?问完话之後又找个机会逃走?」
「不,我愿意提供那份基因图谱。但是我需要一段时间的观察期,确认你们不会将它运用於非法途径。」
「你的要求还真多,」不屑地冷笑一声,费兰兹站起来,「希望你这次说话算话,如果再逃跑,我可真的要被革职了。」
「不会。」
「那回房间准备一下,十点开会,到时候我来接你。」
夏牧轻轻点头,他能预料到与费兰兹共处的生活将不会太愉快,但是他并不後悔。
从现在开始,他将以科学家的身份,以家族唯一幸存者的身份,向尼德兰宣战。
经过妥善的安排,不久之後夏牧重新出现在媒体的视线内。对於他之前的神秘失踪,军方对外宣称是为了执行皇室委派的秘密任务。他最终被安排的职位是桑赫斯特军事学院的客座教授,除了简单的教学任务,每天都能自由地做研究。
虽然终於沦落成了军队的走狗,但从本质上来说,他还是恢复了曾经的生活。
又是一个冬日的午後,教学楼的走廊里静悄悄的。夏牧独自坐在窗边看科学杂志。
外面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他应了一声,门被小心地推开了,一个眉目清秀的少年探进头来。看到他哭得红肿的眼角,夏牧大致上就明白发生了什麽事。
「怎麽了?又被少校先生骂了?」他微笑著向少年伸出手,对方踌躇了一会儿,就委屈地呜咽著扑进他怀里。
夏牧在心里叹息,这也是他不愿和费兰兹共事的原因之一。
那个家夥性急又暴躁,稍受刺激就会大发雷霆。他本人并不怕费兰兹的坏脾气,也敢於用各种尖酸刻薄的话语顶撞他,但是那些孩子就不一样了。
无论是被费兰兹指导的军校生,还是随从他的年轻军官,甚至是委派到他身边的实习生,几乎每一个人都被他骂过。令夏牧奇怪的是,在费兰兹那里受了委屈的人,最後都会来找他诉苦。
过去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自从进入军事学院任职之後,哭著来找他寻求安慰的人不计其数。最热闹的时候,他的办公室里挤满了哭哭啼啼的孩子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