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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称自己为“神经浪游者”的瘦孩子。他的皮外套从她手中垂下,碰到了浪花。
他跟着音乐向前走。
梅尔科姆的天国配音。
灰色的空间,屏幕移动的印象,云纹型织物,由非常简单的图形程序产生的半明半暗的阶梯。长久只能从链环看出去的景色,海鸥在深色的水面凝固了。各种各样的声音。一面倾斜的黑色镜子。他是水银,是一滴汞,正在滚下,碰在一个看不见的迷网的角上,分开了,流到一块儿,又向下滚……
“凯斯!老兄!”
音乐。
“你醒了,老兄。”
音乐从他耳边消失了。
“多久了?”他听见自己在问,知道自己的嘴很干。
“也许五分钟,太长了。我想扯掉插头,但穆特说不行。屏幕变得很可笑。然后穆特说给你戴上耳机。”
他睁开眼睛。梅尔科姆的脸上重叠着一条条半透明的象形符号。
“你的药,”梅尔科姆说,“两片。”
他仰卧在书房监视器下的地板上。天国人扶他坐起来,可是这动作使他感到一阵β苯乙胺带来的强烈冲击,蓝色皮肤贴仍在烧灼着他的左手腕。“过量了,”他勉强地说。
“快,老兄!”强壮的手放在他腋窝下,像举小孩一样把他托起,“我们必须走了。”
第十章
维修车在嚎叫。这声音是随β苯乙胺的药力一起来的,它不会停息,不会在拥挤的长廊里、长长的过道里停息,不会在通向泰—阿密室——寒冷渐渐渗入老阿什普尔梦中的地方——的黑色玻璃入口处停息。
小车的行驶更让凯斯感到恶心,车子的运动和药物过量带来的疯狂冲力已无法区分。当小车终于停下,座位下的什么东西喷出一阵白色火花时,嚎叫声平息了。
小车在离3简的海盗洞穴三米远的地方停住。
“多远,老兄?”小车引擎箱里的一个主要灭火器爆炸了,黄色烟雾从引擎盖和维修器里冒出。梅尔科姆扶着他下了火花飞溅的小车,布劳恩从座位后面摔下,在人造沙上跳过,身后拖着一条无用的腿。“你必须走路,老兄。”梅尔科姆拿着控制板和构念,将缓冲绳挂在肩上。
凯斯跟着天国人,挂在他脖子上的带子哐啷哐啷晃来晃去。里维埃拉的那些拷问场面和食人孩的全息图正等着他们。莫莉弄坏了三幅相关的画。梅尔科姆并没有注意这些全息图。
“慢点!”凯斯说,努力使自己追上正大步往前走的人。“得把这事做好才行。”
梅尔科姆停下,转过身,对他怒目而视,手里提着雷明顿机枪。“做好,老兄?怎样才叫好?”
“莫莉还在里面,可是她不行了。里维埃拉能够投射全息图,也许他还弄到了莫莉的箭弹枪。”梅尔科姆点了点头,“还有个忍者,一个私人保镖。”
梅尔科姆眉头紧锁。“你听着,巴比伦老兄,”他说,“我是个战士,可这不是我的战斗,不是天国的战斗。巴比伦战巴比伦,自相残杀,你知道吗?可是上帝说我们得把快刀手从这儿弄出去。”
凯斯惊奇地眨了眨眼。
“她是个战士,”梅尔科姆说,好像这说明了一切。“告诉我,老兄,谁不该杀?”
“3简,”他顿了顿说,“里面那个穿着带帽的白色袍子的女子,我们需要她。”
他们到达入口时,梅尔科姆径直走了进去,凯斯别无选择,只好跟着。
3简的王国已经空无一人,水池边也不见人影。梅尔科姆把控制板和构念递给他,走到池边。白色沐浴桌椅的那边呈现出迷宫墙的残垣断壁。
水不耐烦地拍打着池壁。
“他们肯定在这儿,”凯斯说。“他们应该在这儿。”
梅尔科姆点了点头。
第一支箭射中了他的臂膀。雷明顿哒哒响了,枪口在池水反射出的光中喷着蓝色的火焰。机枪被第二支箭射中,掉在白色地砖上不停打转。梅尔科姆猛地跌坐在地上,乱摸着臂膀上插着的黑色东西,使劲地扯。
秀夫从阴影中走出来,第三支箭已在细细的竹弓上绷好了。他鞠了个躬。
梅尔科姆怒视着,手放在金属箭杆上。
“动脉没有受损,”忍者说。凯斯想起了莫莉描述的那个杀掉她情人的家伙。秀夫是这类家伙中的一个,没有年龄,周身透着不动声色的平静,一种绝对的镇静。他身穿磨旧了的干净卡其工作裤,脚上穿着的像手套一样合脚的黑色软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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