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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抬着头，撅着嘴巴，抬着眼，看着於叶。

这时候，她发现於叶正低垂着眼睑，很专注地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温柔。这样的眼神，触动了她心里的某一个角落。

其实，这样的角落，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有，但不是每一时、每一刻都存在，或许，当你看到某个人脸上那灿烂的笑靥，或者是如花一样绽放的生命活力，这样的角落便出现了。或许，可以把这成为动情。

她发现，於叶正好比自己高一个头，当她微微地抬起头，他又那样低下头，她几乎能感觉到他片嘴唇间，冒出来的热气。

这时，可可低下了头。

“让我等了好久啊，”於叶说，“店门还没开就到了，等到店门开了，还是没有来。连店里的人都说，老是站在这儿，都成了店里的服务员了，是站门口的。”

“是吗？”

“如果真的是——就好了，我求之不得呢……”於叶回答得很肯定，也很恳切。

可可恍然大悟，对于於叶口中所说的书店，又有了一份新的认识：“那么，照你的话说来，肯定是那家书店不好，所以才求之不得地想到这儿来，对不对？”

“对。”

可可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看法，於叶找她，就是为了找工作。自己俨然成了通往幸福工作的桥梁，由人降为了桥梁，下降的级别是那么的多，这实在是太污蔑人了。

为了再确认一遍自己的个人见解，可可沉着气，说：“既然这家店那么好，干嘛要介绍我去书店么呢？”

於叶仍旧用刚才的眼神看着她，说“因为……你在这儿，所以，觉得比别的……任何一个地方都要好。”

确认过后，可可确定，自己是想错了，抬着头看了看他，又低了下去，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动得好快，简直像是有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被塞进了心里，跳动得厉害。

“那么，走吧。”於叶建议。

“怎么走？”

“用双脚啊。”

“书店很近？”可可好奇地问。

“不远吧。”转而又问可可：“吃过早饭了？”

“没有。”

“我吃过了，”看着可可，“是不得不吃的。是穆斯蛋糕、咖啡，和昨天的一模一样。”

“百吃不厌么？”

“或许，从前不是。”於叶意味深长地说，“但，从昨天开始，便是了，因为带着一份太过美好的记忆。”

“可以说来听听？”

“昨天的下午，3点40分05秒，你把咖啡、蛋糕，递到了我的手上。”

可可对着於叶绽放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加快了步伐：

“可以介绍介绍好吃的么？”

“当然。”

可可淡淡地叹了口气：“没你幸福，我可还空着肚子呢？”

“不早说。”

於叶有些着急，怕饿着了可可，拉起可可的手，就往前走去。但可可轻轻地挣脱了，着突然地一下，让可可有些不习惯，她几乎连女同伴的手也不牵。

於叶没说话，仍旧走着，只问了一句：“可可，喜欢吃什么呢？”

“随便。”

“我说吃什么，就什么？”

“嗯。”

走了没几步，於叶就在一家小吃店门前停下了。店门前趴着一只浑身雪白的小狗，也就三四岁的样子，正处在青春期。

当可可和於叶走近时，忽然摇晃摇晃了脑袋，“呼”地一下抬起了头，傻呆呆地瞅着他俩。瞅了一会儿，似乎没瞅着什么好玩的，又低下了头，自顾自地抱着地毯睡大觉，睡得不亦乐乎。

於叶帮可可点了菜，就找了一个位子坐下了。店里面充满了浓郁的春日气息，烧得红彤彤地火炉上，锅盖一开，氤氲的热气袅袅娜娜地上升，成了一片湿雾。店员手上的碗上，也缠绕着一片片热气。让人感觉到春日的暖和与温馨。

小时候的回忆，顿时在可可的脑海中涌现了。小的时候在乡村，也是在春天，到了傍晚，夕阳西下的时候，妈妈在灶前煮饭烧菜，菜倒进锅里，“哧哧嚓嚓”的一阵乱想，接着，是一股油香混着菜香扑鼻而来。

若是在远处观望，自家屋顶上的炊烟，也是缓缓上升，还能闻到一股柴火燃烧的清香味。

可可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让记忆驰骋着，直到被於叶唤醒。醒来后，面前是一碗清粥，上面浮着几片葱绿的菜叶，用鼻子一嗅，是米饭的香甜，还有菜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