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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曼巴拉開椅子,等敖攀坐好,這才在他身邊落座。
「你們看上去,就好像天生就應該在一起的。」茱莉淺淺啜了一口檸檬冰水,「我的意思是說,並不是所有的情侶,都表現的像他們以為的那麼和諧。」
不知是不是受到黑曼巴的影響,敖攀覺得,茱莉的這句話,聽上去更像是習慣了撒謊的政客們,嘴裡時不時冒出來的社交用語。
身穿黑色小侍者的出現,適時化解了即將到來的尷尬。
茱莉果然是在這裡等他們,因為她也點了一份海鮮沙拉,做為自己的午餐。
「我很好奇,你們是如何找到我的?」
「事實上,我們並沒有找你,我們只是被告知,你在那裡而已。」
敖攀的回答,完全符合實際情況。但茱莉顯然並不這麼認為,她垂下眼眸,神情哀傷,顯得那樣楚楚可憐,「對不起。是我唐突了。」
黑曼巴微微一皺眉,拿起冰水喝了好大一口,這才把衝到喉嚨口的話,強行咽回肚子。
敖攀不動聲色的問,「我們見到你時,很顯然,你已經得到了安森遭遇不幸的消息。我也很好奇,你是如何得到這個消息的?」
茱莉沒有抬頭,就好像問她的不是坐在她對面的敖攀,而是放在她面前的那碗海鮮沙拉。
「我們說好了見面的時間。他從來都是個守諾的男人,以前他從沒有失約過,從來沒有。就算有變動,他也會想辦法提前通知我。可這次,他卻讓我空等了一場。我很擔心,我以為他受了傷或者遭遇到其他無法前來見我的理由。可我必須要見到他,我想告訴他,我懷孕的事情,我必須趕在被發現前逃走。他曾經告訴過我,他的父親住在哪裡,於是,我只花了很少的一點錢,就從他父親的手下嘴裡,得到了這個不幸的消息。」
說到最後,眼淚,順著她姣好的面頰,緩緩滑下。
很美。
珍珠白的細滑肌膚,襯在全黑的裝束下,我見猶憐。
於是,黑曼巴和敖攀自然也不再追問下去。
他們輕聲表達過歉意後,便專心致志地享用起面前的午餐。
牛排煎的恰到好處,紅酒釀的清澀回甘。
黑曼巴吃的還算滿意,如果對面,沒有個看似柔弱的電燈泡的話,就更完美了。
「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黑曼巴抹了抹嘴角,問茱莉。
茱莉藍色的大眼睛中,是讓人無法視而不見的哀傷,「我,是不是,給你帶來了麻煩?」
她用的是『你』,而不是『你們』。
雖然尾音有些含糊,但黑曼巴相信,自己沒有聽錯。
他兩眼微眯,緩緩放下手中的刀叉,就在這時,一隻手,撫上他的大腿。
他知道,這時敖攀在暗示他,稍安勿燥。
於是,他舉起酒杯,啜飲了一口,待酸澀的液體緩緩滑過喉嚨,他才依舊保持著彬彬有禮的態度,回答道,「怎麼會?女士。您,並沒有給『我們』帶來什麼麻煩。恰恰相反,如果能為『安森』做些什麼的話,『我們』會義不容辭。」
大腿處的手,獎勵般的揉捏了他一把,隨即,不動聲色的收了回去。
真是,非常的,令人遺憾。
對於黑曼巴的咬文嚼字意有所指,茱莉的臉上,並未露出絲毫不悅或者尷尬,但敖攀還是注意到,她握著叉子的手,指尖泛白,沒有血色。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有可以去的地方,我們會找人護送你過去,並在當地對你加以秘密保護。」
茱莉哀傷的輕輕搖頭,「我現在,哪兒也去不了,因為亞瑟知道我所有能夠落腳的地方。」
亞瑟,就是昨天那個,被敖攀一招之內,變成孤家寡人的,茱莉名義上的未婚夫。
「看來這段時間,你只能暫時跟著我們了。不過,我們在這裡也有我們自己的事情,我們希望,在我們外出辦事的時候,你最好能躲在房間裡,不要出去。雖然這將有些無聊,但總比沒命要強,你說,是麼?」
黑曼巴的語調,溫柔的像在讀情詩,但同時,又威嚴得讓人不敢違背他的意願。
茱莉勉強的笑了笑,「你們放心,現在,我比任何時候,都想活下去。」
說著,她擦了擦嘴角,從隨身的坤包中抽出一張紙幣。
敖攀連忙阻止,「女士,請給我們,為您買單的榮幸。」
目送茱莉的背影消失在餐廳門口,敖攀看向她吃剩的沙拉碗,悠悠地開口問,「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