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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王闻言顿时神色闪躲,双膝发软开始没了底气。
那端晏青衫却还在继续。
“我记得我当年一十三岁。”
“记得三日里静王连要了我一十八次。”
“记得我当日咬下静王一块皮肉,静王好像是差人打断了我两根肋骨。”
这每说一字静王就拿帕子抹下额头,到后来帕子湿透他那笑容便也僵了,瞧着比哭还难看 三分。
“这个……”他又是期艾,翻来覆去却找不着可以圆场的托词。
“可那都是过去了不是?”跟前晏青衫突然话锋一转:“后来静王便都是身不由己,勾栏 院里件件桩桩,可都是当时圣上的旨意。”
“是是是。”静王顿首:“身为臣子的,的确是身不由己。”
“那万恶的便是那萧凛不是?”晏青衫道,接着就长久静默无语。
静王抬头,端详他神色,似是明白了几分,来回抿着他那薄唇:“可是七王爷仁善,怕是 下不去手为难他三哥呢。”
“那若萧凛畏罪自尽呢?”晏青衫一字一顿:“那不就省却了七爷许多烦恼?”
“明白。”那厢静王会意,躬身后顿时没入门外黑暗。
晏青衫这才意识到自己如此乏力,乏力到再没有力气站起。
恍惚中高烧又起,宫人们没他吩咐不敢入内,他便枕着那桌角昏沉沉睡去。
半夜时开始胡话连连,低声长唤锦瑟。
“锦瑟。”他喃喃自语:“这虎狼之地,可哪又是你该来能来的呢。”
静中奇源 2007…8…28 11:45
受恩深(上)
一
不日后赤国终于安定,萧骋在一片颂扬声中称帝,改国号为景元。
同日萧凛在被囚禁后殿服毒自尽,据说死前在地上沾血写了个斗大的晏字,宫人们费了好 大功夫才擦拭干净。
这一切仿似都和干靖宫里养病的晏青衫无关,他每日里按时起身落睡,话也不多半句,端 的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萧骋是在称帝后第四日才得了空隙,来时便说今日谁都不见,要在干靖宫好好歇它一天。
进门时晏青衫还没起身,裹着床被睡在桌脚,梦里也微微蹙眉。
还是这般倔强,还是如何也不肯沾床。
萧骋摇头,在他身侧席地坐了,拿手指抚开他眉头,一下又一下。
依稀里那眉头开了又皱,大约抚到两百下时萧骋支不住困意,在原地里学起了鸡啄米。
醒来时人已在床上,鞋袜脱了盖着锦被,床下晏青衫正跪地候他醒来。
“圣上。”一地宫人俯首,齐声称颂他全新名号。
不知为什么,他只觉得这声音里缺乏热力透着疏离。
“都起来吧。”他扬手。
宫人瞬时退了个干净,地上晏青衫想要起身,奈何关节僵硬动弹不得,只好将手紧吊住了 床闱,握到手指煞白青筋尽露。
萧骋伸手握住他肘,一把将他托了起身,也顺势将他拽了跌坐床沿。
两人脸颊顿时贴近,可以清楚听闻彼此心跳和呼吸,缓缓的萧骋掌心中涌起一股热力,隔 着层衣衫燃烧撩动晏青衫身体。
“青衫。”萧骋哑唤,呼吸急迫意乱情迷。
那欲念吞吐之间他将手探入了对面衣衫,顺着背脊一路下滑,似一脉沿途燃烧的火焰。
然而火焰下的身躯却是冰凉的,冰凉的还有他耳侧晏青衫那双眼眸。
不外如此。
那冷寂眼色里仿佛盛着这声叹息。
不外如此,恩客恶客,到头来不外如此。
这叹息他当然不曾发了出口,可背上那只游走的手却渐渐冷却了,渐渐的放缓了步伐。
“痛不痛?”那手指划过他背上最深最长一道伤痕,正幽幽问他。
伤痕由左肩贯穿而下,一直蔓延到腰间,有约莫半指之深。
记得这是由枚不曾开刃的长剑贯力劈成,几乎将他脊骨劈断,理由是他如此倔强,承欢时 不肯张开双目看客人一眼。
“不痛了,早不痛了。”他吸口气,努力抑制语声中的颤抖。
“所以你恨他是吧?”萧凛将他衣衫系好:“恨到要他死。”
“是。”晏青衫回应,将身退后就地长跪:“是青衫差人在萧凛茶饭里落了毒,还请圣上 发落处置。”
言语间如此冰冷,就如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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