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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心愉快,这其中当然包括曹时的母亲。在他们成婚时,老夫人就声称身体不适,没有进京参加婚礼,之后也一直在平阳过着隐居的生活。而婚后的半年多时间里,曹时虽然不时写信问安,但是却没有回封地探母的意愿,只一心一意地与阿茉在京城里常住了下来。
阿茉对于平阳的风物很是向往,本能的,她把那里想成自己的家,她以为如今凭着父皇母后的宠爱而住在京城,终有一天,她会随夫婿回到封地去的。只是令她奇怪的是,曹时却总是说母亲好静,常年在道观中静养,很少出门,很少见外人,不会喜欢他们回去打扰。又说京城物华天宝、风物鼎盛,长居京城,可以结交不少贤能之人,这是非平阳偏远之地可以与之相比的。
但是在曹时不经意的只言片语的描绘中,阿茉觉察出曹时对于平阳有着很深的眷恋,那是他自小长大的地方,他会以怅惘的语气说起那连绵起伏的苇荡,说起披着夕阳的余晖缓缓飞过的野鸭,说起自小陪他长大的老家人的种种轶闻趣事,说起他的祖父和父亲在世时的一些零星往事。
不过对于他唯一在世的至亲,他的母亲曹老夫人,曹时却从不提起。有时阿茉提起来,曹时也会顾左右而言他地岔开话题。这时,他的眼中会有些难言的痛楚,令阿茉不忍心追问,只得顺从他的心意。但是她在内心里不能不感到蹊跷,她不禁猜测也许曹时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而滞留京城的。这让她感动,同时又有些不安。因此她暗地里下了决心,想新年过后,便请求父皇允许她随曹时回到封地去。这想法她没有跟曹时提起,她很想给他一个惊喜,她愿意自己在他的眼里心里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妻子。
宫中的新年庆典要一直持续到正月二十之后,阿茉便在上元节的前一天进宫来了。景帝从旧年的冬天就身体不适,加以新年年庆的仪式繁杂、劳累过甚,却不愿扫了大家的兴,便一直勉强支撑着,阿茉见到他时,发觉自己的父皇比前几日更加消瘦清减了,心中不禁有些难过。
景帝见到阿茉却很高兴,他今日穿着便服,没有束发戴冠,而是用一根饰以金线的玄色丝带松松地束在脑后,披垂下来的发缕间已经隐约可见丝丝的银发。王皇后一身华服,环佩叮铛,陪伴在侧。阿茉近前行礼,景帝温和地说道:“此是内殿,阿茉无须拘礼,坐到父皇身边来。”阿茉便乖觉地倚着景帝坐了。
景帝慈爱地询问阿茉日常起居,闲话了一会儿家常,阿茉便命从人抬上一坛酒来。王皇后笑责道:“莫非这就是阿茉送给你父皇的节礼?可知太医正劝你父皇不可饮酒过度呢!”阿茉温婉解说:“饮酒不可过度,并非是不可饮酒。酒能养生,亦能伤身,贵在适度。父皇深通黄老之学,自然是无须女儿多言的。”
景帝微笑颔首,道:“言之有理。阿茉如此郑重送来的酒,一定不是凡品了,朕倒要品上一品。”当下父女二人不顾王皇后的反对,便命侍从取来酒具,阿茉亲手开封,用酒勺提上一勺来,倒入杯中。景帝端起玉杯,仔细品鉴,只见酒体清澈明亮,色泽晶莹正黄,闻一闻,气味芬芳,品一品,入口绵甜。景帝抚掌笑道:“好酒,好酒,定是玉屏酒无疑了。却比宫中御膳房所酿的玉屏酒更多些香醇,不知阿茉可有什么秘方?”
阿茉笑道:“还是父皇懂得。我哪里来的秘方,是驸马将内廷的酿酒名方《玉屏风散》略加改动,以平阳特产的午城米酒作低酒,便比寻常的玉屏酒多些香醇;又在酿造时加入了参、芪、术、檀等十五味药材,便比寻常酒液多些滋养。父皇每日进膳时,饮用一杯,便可补气、和胃、固表、强身,可不强过吃补药吗?”
景帝和王皇后都十分喜悦,王皇后便又夸赞曹时多才。阿茉见父皇母后都是喜乐之时,便徐缓地提出想要随曹时回平阳居住。王皇后原本微笑的面容瞬间阴沉了下来,她担心地瞥一眼景帝,勉强笑道:“这孩子,就这么想去过过夫妻俩的小日子?却不知你父皇疼爱你,舍不得你远离京师。快莫要再提起这话。”
阿茉有些讶然,但是看看父皇病弱的面容,请求的话语便再难以出口,只得低头答应。此事过后,当王皇后与阿茉独处的时候,王皇后便很是气急败坏地逼问阿茉:“回平阳可是曹时的主意?”阿茉不明白母后为何如此震怒,如此失态,她隐隐地感到有些不安,便据实回答是自己的想法。皇后才松了口气般的,叮嘱阿茉不要再向景帝提起离京之事。阿茉很想知道原因,但是皇后决绝严厉的神色阻止了她的疑问,她只得将疑惑藏在了心里。
那日之后,阿茉一直有些不安,仿佛是自己无意中做了不该做的事情,窥见了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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