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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从梦里面惊醒,感觉还是那么真实,但是却只是一场梦,而更令她恐惧的是,她随时有可能连梦到的机会都没有了,就这样一直睡下去,直到某一日灰飞烟灭为止。
所以每一日醒来,她最想听到的是扈桑唤她一句“丫头”,或者她唤他一声后,他还能够答应她。但是她却最不愿,也最不想听到师父的消息。扈桑知道,所以也不说。每次提及,都只说他如今安好,切莫要挂念。
她每次都默默地点头,虽然知道他说的未必是真的。
有一日,扈桑与琉鸢在梨花林对饮,没留意她其实早在另一株梨花树下睡去,后来醒来,听到他们说话声传来,才知道师父自从她离开后,就再也没回过天宫,也没有回过灵观山,只有一次有个送酒到东海去的小仙在东海畔瞧见过他一次,却惊得瞪大了眼睛。
据传,他那日身着一身宽袖墨袍,一头银白及腰长发以墨色缎带随意系起,在树下一动不动地望着什么地方出神。
那小仙认得他,实实没想到自己竟有如此运气见到早已在世间蒸发的夜渊上仙,自是内心澎湃不已,便立即迎上去,转达了天帝急召他回天宫接掌大位的圣意。
可惜还没待他说完,便消失得无甚踪迹了。
而仅有的一次遇见,被这送酒小仙引为平生最值得骄傲之事,时常炫耀于众仙中。
琉鸢指间挂着一壶清酒,半晌后拎起,慢悠悠倒入口中后,长叹了一声说:“其实我后来倒也见过他一次,是他亲自找的我。那夜,是我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他,初见到他的头发时还十分惊愕,后面倒是淡定了,我们拂瑶丫头为了他,一朝白发,他如今也同等回报,也算扯平。若是两人若是得以并肩而行,想必还十分般配。”
扈桑的声音略带笑意:“不般配行么?他们两人生是就是来遇到的,不过可惜投错了胎,一人生在了天丘神族,一人生在我们修羲族中,原本该是极好的一段姻缘,生生折出了如此多的波澜,如今……这丫头还不定能度过这一劫……”
琉鸢叹道:“他来找我便是为了此事,当年你留下一张纸条,便将那丫头带走,我一直以为他会立即出现来问我事情的缘由,却一直没等来他,直到五百年前他突然出现。他只问了我一句,说瑶儿会依约出现么?我当时愣了一下,还是点头,他得了我的答案,竟缓缓笑了,低声又说了一句,若是她到时不出现,那他也不算失约吧?我当时不明白,后来细想了一下才知道……”
那时她的眼已经失明,大颗大颗的滑落下来,一摸全是冰凉。
师父这样问,其实心中已然明白她当初为何要留下那张纸条。他不是不知道,却愿意为了遂她这个愿耗上一万年,若期满之时她没有出现,他就算不愿再活下去,也不算违背誓约。
她徐徐放缓脚下的步子又走了一段路,手上的铃铛终于不再响。那是扈桑送给她的铃铛手环,里面有他施的法术,不管她想到哪里去,这个铃铛都会带她往正确的方向走,分外好用。
铃铛声止住,那几间茅草屋便跃然眼前。
拂瑶顿了顿,才推开门。
迎面而来的,不再是外面醉人的花香,而是她异常熟悉的檀香味。
拂瑶数着脚下的步子,走到床沿边坐下,从清晨一直坐到傍晚,直到晚霞慢慢散落下来,她才缓缓站起身,心情有些寥落,原来师父不在这里。
但是她却一直感觉师父会回来的。当然,只是一个感觉,如今她的法力有限,未卜先知自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等。
她也相信,师父总有一日会回来,这些年,师父等了她太久太久,所以如今轮到她去等他来了。
拂瑶缓缓走出门外,在窗前的樱花树下驻足,略微平视着远方,在心中想着白的云,蓝的天,绿的树和透过层层薄雾照射下来的阳光洒在山中开得正盛的片片樱林之中。
立于树下的白衣女子指尖拂过枝叶上粉嫩的花瓣,唇角勾起一抹笑。
天地间静得没有一丝声响,站在她面前的男子几乎是屏住了呼吸,修长的玉指颤抖着缓缓抬起,却在快要碰到她脸颊时,微微顿住。
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她脸上的笑容绽放地更开,就犹如一朵刚刚盛开的长生,美得醉人,却永世不灭。“师父,我知道你会回来。”
他终于微微一笑,手轻轻抚上她微熏的脸颊,一如最初的容颜,漂亮清澈的眼,身后白发飞舞。他想,天地是如此之大,却只有一张他一直等候的容颜,一直是她,也只有她。
将她轻轻拥在怀中,唇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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