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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夕阳的余晖下,鲁玛倒在半膝高的野草丛里,黑乎乎的小脸上满是沮丧:“你们赖皮!刚才我明明用枪捅到了贝斯亚,他应该算死了的!”
骑在他肚皮上的小孩得意洋洋地笑道:“我可是伟大的魔法师呢,没听说过治疗魔法么?大笨蛋!”
“贝斯亚,奥德罗弗,吃饭了!”远方妇人的呼唤声隐隐传来。
几个全身脏兮兮的孩子提着各自的“武器”,相互追逐打闹着跑出这片荒芜的农田。宽阔官道的对侧,纷伫着一片低矮而简陋的土屋。那里,是他们的家。
鲁玛无精打采地爬起身,愣愣地望着身旁的草丛,一根削得很光滑的橡木棍正静静地躺在那儿。正如每个平民家中的年幼男童一般,骑马打仗,是他最喜欢的游戏。
这根“刺枪”,是父亲做的。
鲁玛那时候还很小,小到什么也不能够记得。听母亲说,父亲去了很远的地方,要过很久才会回来,所以他每一天都在等。
家里一直都很穷,尽管母亲已经吃得很少,但是六岁大的鲁玛还是常常会觉得饿。他很瘦弱,比同龄孩子要矮小得多,在玩打仗游戏时,几乎从未赢过小伙伴。
村子里的人都知道,父亲是一名骑兵。鲁玛每次想到这个,就会觉得很骄傲。他梦想着长大了也能成为像父亲那样的人,那应该可以让母亲开心些。
因为鲁玛知道,她总是在晚上偷偷哭泣。
远方,袅袅升起的炊烟已散尽。鲁玛伸手拾向自己的宝贝‘刺枪’,却看见它正在不停地抖动着,不由呆了一呆。
而下一刻,直若惊雷的马蹄声已震彻了整个世界!
超过两千匹黑色战马组成的骑兵编队自官道尽头山洪泻地般怒驰而来,所有的骑士俱是黑色连身战甲,背后一袭纯黑披风,整支队伍就只在队首挑着一面大旗。
鹰旗!
鲁玛瞪大了眼睛,看着这道卷起一路烟尘的钢铁洪流越来越近,胸腔中的搏动也变得越来越急促。
猎猎招展的那面大旗之下,一名年轻的骑士侧过视线,睃了鲁玛所在的方向一眼。他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配备着刺枪强弓,就只是在马鞍旁侧垂悬了一柄极长的马刀,在落日的辉芒中,刀身上流动着异样的妖红。
就在这极短的一刹那,鲁玛那小小的,勇敢的心中,留下了一生也难以抹灭的刻痕。
直到十余年之后,他在一场摩利亚与他国的战役里斩下第四十八颗敌军头颅时,脑海中浮现的依然是这幅永恒不变的画面。
黑色洪流,血旗,斩马,以及,那双狂放的紫眸。
卷三 燎原
第一章 似是故人来
座落于摩利亚东部边陲人的塞基城,人口不过二十万。它南倚奇力扎山脉,北靠浩茫无际的卡撒拉大沙漠,与巴帝邻国斯坦穆接壤,地势所处可谓扼两国交界之咽喉。
由于地理位置上的特殊性,塞基城中的居民大多靠着以物易物,赚取其中微薄的差价为生。货物交换的对象,则是国境线另一头的斯坦穆人。
斯坦穆是个小国,历来与摩利亚外交甚少。它就像是一条狭窄的河流,在奇力扎山脉的尽头阻隔着大陆上两个最为强大的国家。在某种意义上,它同时也成为了三者之间微妙的平衡点。
似乎是光明神王在冥冥中垂青着斯坦穆的子民,这数百年的平衡,从未被打破过。尽管游牧民族的生活总是居无定所,但无疑,他们是满足而快乐的。
正如寒冬的到来,往往可能会是在一次骤降的暴雪之后。事态的变化,总是要比想象中来得突然。
单方边境线的封锁,使得几处开放的口岸不复往日喧嚣,变得冷冷清清,再也看不到半个摩利亚平民或是商人的身影。
这令国界那头斯坦穆人大惑不解的情势转变,却是缘自于第五军团针对塞基城驻军的一次抽调。而守备力量上的大幅削弱,使得城中的最高指挥官谨慎地封闭国境线,并于同时相应增加了前沿地带的警戒兵力。
任何一个稍有军事常识的人,都知道这条不过十里长短的国境线,对于斯坦穆另一端的巴帝国来说意味着什么。多年来的相安无事并不代表着那头猛兽已然厌倦了血肉,但可惜的是,也正是因为时间的关系,部分摩利亚高级军官的戒心也在随之减退。例如,那位第五军团的军团长爱德希尔。
所谓兵力调整后的支援部队,并未如军团长所承诺的那样在几天后赶至。在又一个寂寥黄昏即将泯灭的时刻,急如骤雨的马蹄声终于隐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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