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第2/4 页)
头,是的。
但是于济楚说出这句话来,就是对她想法的肯定了。
他牵着马同赵潋走在一处,将马拴在一棵树上,谢珺落后四五步,仿佛在欣赏山光水色,目不暇接。
于济楚忽走到赵潋跟前,目光笔直地撞入她的视线,看得赵潋心弦震动,他道:“公主,真正的谢珺,恐怕不会承认他的身份,尤其在你眼前。”
赵潋没听过这种说辞,她有点惊讶,“为什么?”
于济楚不肯答。
但问完之后,赵潋心底忽有了答案。
——她的皇叔,是杀害师兄全家的凶手,满门忠骨一夕无存,他们之间有本算不清的账。
她目光挣动,艰难地撇过头去,失笑道:“你这一句话真是犹如醍醐灌顶。”她的声音里嚼着几丝苦涩。
于济楚见她的眼中有什么晶莹欲落,一番话在喉咙里滚了滚,终究欲言又止。
他们的交谈被徐徐走来的谢珺打断了,“难道是近来汴梁又多了趣事,何故瞒着我一人?小气了罢。”
赵潋忙将眼底那抹失意挤出眼眶,回神笑道:“对了师兄,这几年你的棋艺可有耽搁?”
见两人都因这一句话目光闪烁地盯着自己,谢珺心里有谱,故而展开扇面,掩去了勾起笑容的薄唇,“这十年来都在养病,确实耽搁了,不知还有没有十三岁时的水准。”
“原来如此。”赵潋点头,甚为惋惜地叹道:“那真是可惜了,师父的衣钵后继无人,他老人家可要委屈死了。”
谢珺看了眼撇过头去的于济楚,对方对他似乎更为疏离,谢珺笑了笑,扇面上的山水字画惹眼得很,“兄长不记得了,这柄折扇是你赠我的,我从不离身带着。”
于济楚目含诧异,“经历了这么许多,你竟还留着?”
这确实是十多年前,于济楚学画,一时技痒留下的手笔,手法稚嫩生涩,山水有其形而无其神,至于字,谢珺表字弈书,书法上于济楚不敢在他眼前卖弄,更显得青涩。不过谢珺当年便很喜欢,一直留着。
大抵是因为这折扇的扇骨取材恰好是他最爱的浮水沉香的缘故。
谢珺笑道:“自然,这是兄长你的一番拳拳心意。我记得一桩事,你家里添了些浮水沉香木,本是于大人用来打一张木床的,结果被你抠了些木料下来,正好抠到隐秘紧要处,数日后于大人睡着时不慎木床塌陷,他——”
于济楚道:“他问先帝告了半个月假。”
家丑不可外扬,这桩事知道的人不多。
恰恰好,真正的谢珺他不知道。
因为于济楚从来不想在谢珺面前丢人,抠木料被他爹罚抄家法之事,他怎可能告诉坏心黑肠的谢弈书。
第55章
滴金的宝带河蜿蜒没入远处的山坳; 夕晖被云头逐落,柳昏花暝。
于济楚挑拣出几只可口的果子; 先给赵潋挑选; 谢珺在一旁见了,也不气恼; 等于济楚将果子递给他时,谢珺信手拿了一个; “多谢。”
他信手拿的是枚酸果; 谢珺不爱甜食,这人看似散漫无稽; 对细微末节处却很是看重。
赵潋想到一事。
谢珺; 不论这人是真是假; 他回来总是要满城风雨。
他本身的名头不论; 他始终是谢笈之子。前任兵部尚书,是大周肱骨之臣,谢家更是几代俊彦; 为朝廷鞠躬尽瘁。当年谢家虽然烟消云散了,可依附谢家的老臣大多还在,谢珺又不是没出息的纨绔子弟,他们少不得要力捧他上位; 重归朝野之下……
可眼前之人; 分明就是个西贝货。
占着她师兄的名头,扶摇而上,坐享其成。先前赵潋还想不透; 如此气度的男子,必然不是凡品,何以甘心冒名顶替一人,冒着如此大风险,也要将自己的人生活成别人的。
赵潋终于想透。
他一定是和太后之间做了什么交易,假扮谢珺,能拿到他想要的好处。
于济楚撤开手,回身去,踩着马镫上马。风拂到赵潋脸颊旁,她目露讶色,“你要回去了?”
于济楚牵起了缰绳,“时辰不早了。”
他要走,赵潋也不想单独与这人留下,便牵了枣红马,也是一跃而上,“对不住了师兄,天色已晚,我也要回去了。对了,师兄你眼下在何处下榻?”
谢珺摸了摸鼻梁,笑道:“在逢春客栈,正巧顺路,何不并辔而行?”
弛行未远,如今还是昼长夜短,悠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