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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留情地拨开了。齐逢润再也忍不住,埋怨道:“雨时你不要这样,听我好好说行吗?你这样,我心里很难受,难受得不得了。”
杜雨时听得气不打一处来,重重地哼的一声,说:“有话请说,不要再跟我动手动脚。我自问也从来没做过什么让你难受的事。”
齐逢润哪里有什么事情要说,无非是想让杜雨时跟自己回去。可杜雨时此时的强硬是自己从没见过的,一时措手不及,犹豫片刻,转口说道:“赵淮是我的朋友,之前跟你们所说的倒不是完全要骗你们,是真有其事。只是估摸着你必不肯见我,我才请他代为出面而已。我家在遂阳的生意近一两年越来越是萧条,四里商贾辈出,哪个都不是易与的,眼看着就难以维系,我只好想办法再去中都多开几间新铺子。你与墨蝉制的胭脂香粉自然是极好的,想来能助我在中都打出一些名头,以我家那些人的本事,肯定比你们这两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经营得容易。”
杜雨时仍是绷着一张脸,问:“便是此事?”
齐逢润说:“就是此事。”
杜雨时说:“齐老板的意思,我听明白了。若是没有别的话要讲,我就要告辞了。从今往后,指望老天垂怜,再不必与你碰面。”
齐逢润着急地说:“我与你讲的合作的事,你真听明白了?”
杜雨时呵呵地冷笑起来,说:“齐老板以为我还会与你一同做生意?我对齐老板领教得难道还不够?恃强凌弱,不择手段,背信弃义。我杜雨时有生之年,最不可能再合作的人,就是你齐老板。”
那些言语就像耳括子一般扇到齐逢润脸上,比耳括子还要疼些,齐逢润结结巴巴地说:“雨时……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杜雨时又是一笑,那笑容似乎真是不关痛痒,说:“我怎么看你,又有什么紧要。”
第 143 章
杜雨时独自一人无法下楼去,就唤了跑堂伙计过来带路,出了隔间,往楼下去寻墨蝉,再不肯理睬齐逢润一下。
齐逢润眼睁睁地瞧着他又要从自己身边走掉,心里又酸又痛,那股痛楚从心里漫溢出来,似乎连指尖也在隐隐抽痛,可是一时还是想不出办法,如今的杜雨时已经不是之前那个会乖顺地躺在他怀里任他调弄的人了。按着杜雨时的性子,想要再打动他,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然而就在杜雨时从他旁边错身而过的一刹那,他恍惚瞥见杜雨时身上有一件眼熟的东西,虽然一晃而过并不曾看得实在,可是心底毕竟又生出几丝希望来。
墨蝉在楼下只坐了短短一盏茶的工夫,却似乎等了无止无境的时间,不知道杜雨时再从楼上下来的时候会变成什么情形。待得伙计牵了杜雨时过来,细细打量,他的脸上似乎满是悲凄。到了自己面前,却又勉强扯出一个笑来,说:“咱们回去吧。”
烟雨楼距怀玉阁并不远,二人来时就没有坐车,这时也是慢慢走着回去。
杜雨时的神情极其古怪,墨蝉就觉得,刚才那人恐怕不可能是债主了。那又为了什么要锲而不舍地一直找了杜雨时这么久?为什么找到了之后杜雨时连话也不肯与他多说?这两个人究竟有什么恩怨?不论如何,赵某所说的那笔生意总归之是空中楼阁罢了。这些心思在墨蝉脑中转了几圈,还不及措辞,就听到杜雨时说:“今日的事情全是因我而起,那笔所谓的生意姑娘不能当真了。我也没有想到会招来这样的麻烦。”
墨蝉到底是个女人,此时一门心思只想知道杜雨时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不好直接问,却又听到杜雨时说:“我原本不是金陵人,遭遇了变故才不幸流离失所,很感激姑娘的收留。从没跟姑娘讲过过去的事情,也不是想隐瞒什么,只是觉得反正也回不了家乡,过去的事情也就都不重要了。”
墨蝉就算有再多的好奇,也只好说:“不用跟我讲什么感激不感激的,我自己也是没有个容身之处的,跟大家互相有个依靠而已。过去的事情你不想说也就罢了,我只是有时候会担心你。”
杜雨时笑起来,说:“姑娘放心好了,过去的事情真的已经全都过去了。”
墨蝉的好奇心就像猫爪子在抓挠,可是深知杜雨时的脾气,摸摸鼻子努力把嘴闭紧些。
两人一路回去再没讲别的话。杜雨时在墨蝉面前做出一副无事的模样,其实心里乱糟糟的像一团麻。齐逢润的出现,给他带来的震动远远超出他的想象。曾经那么痛恨齐逢润,也花了很花力气想让自己不再怨恨,毕竟恨一个人是最不值得的事;时间久了,心境也慢慢平复了。哪知道今日重逢,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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