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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奇呆了一呆道:“三少不必问我了,三少知道的比我多得多。”
“呃!”
“老朽我打进肖家也不少年了,当肖家在京里招兵买马的时候,我就进入了肖家,但是关于他父女原不姓肖的事,我却是一无所知,恐怕肖府上下,除了他父女本人之外,也没一个人知道的。”
花三郎失望地道:“有这种事……”
文中奇看了花三郎一眼道:“要不是三少今天提起来了,我也不敢问,肖家父女为什么这样极力拢络三少,肖家上下看得很清楚,也几乎成了公开的秘密,谁都知道肖家主人已把三少当成乘龙快婿了,不知道这件事三少打算怎么办?”
这番话,花三郎听得脸上一阵热连一阵,容得文中奇把话说完,他沉默一下才道:“不瞒老夫子,此时此地,不容许我涉及儿女私情……”
文中奇脸上的神色有一瞬间的变化,快得令人分辨不出那究竟是什么样的表情。
花三郎接着说道:“但是肖家对我不错,我也实在不便轻易辜负。”
文中奇脸上的神色又有一瞬间的变化,不过这回可以看出来了,那是突然之间绷得一紧,旋即他道:“恕我说句不该说的话,肖姑娘对三少很好,恐怕只是为了三厂。”
“我宁愿她是这样。”
“呃,难道三少另有看法?”
“老夫子啊,这就叫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啊。”
文中奇沉默一下道:“那恐是大麻烦。”
“呃!”
“彼此立场不同,将来这个结果……”
花三郎道:“那就很难预料了。”
文中奇忽然一笑道:“不该,不该,老朽太不该,莫名其妙的问起这种事,免不了让三少有交浅言深之感。”
花三郎道:“老夫子怎么好这么说,华剑英这么大个人了,难道连好歹都不懂!”
“就是为这,三少修为高绝,智慧过人,无一不是当今一流中的一流,什么事看不清,什么事处理不了,这种事难道还要旁人来操心么。”
花三郎道:“老夫子要是这么说的话,倒不如痛痛快快骂我两句。”
文中奇哈哈大笑:“言重,言重,老朽怎么敢啊。”
在文中奇的笑声中,花三郎忽然凝神道:“老夫子,有人来了。”
文中奇刚要凝神,又听得一个俏生生的话声从院中响起:“总教习在这儿么,婢子奉姑娘之命,特来相请。”
文中奇向着花三郎投过钦佩一瞥,忙站起道:“总教习在这儿,这就出去。”
花三郎跟着站起,随同文中奇出了小室,只见一名彩衣少女站在院子里,看见花三郎出来,立即盈盈施下礼去:“姑娘有请总教习。”
花三郎道:“姑娘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姑娘听说您被文老邀来了,见您久不进后院去,特命婢子来相请。”
文中奇哈哈一笑道:“总教习只要一进肖府,一动一静就绝对瞒不了姑娘,有空时再请过来坐吧。”
花三郎一拱手道:“告辞了,改天再来拜望老夫子。”
他跟着彩衣少女出了小院子。
文中奇站在屋前目送,老脸上渐泛起一片隐忧,喃喃说道:“姑娘,你遭遇了劲敌了啊。”
彩衣少女带着花三郎进后院,再往后走,最后进了花园里的水榭,她施一礼,悄然退走了。
花三郎明白,肖嫱的侍婢个个懂事可人,这是让他一个人进去会肖嫱。
花三郎轻轻咳了一声,走进了水榭。
水榭里显得特别宁静,特别幽雅,还透着一股特别的淡淡幽香。
姑娘肖嫱一身雪白衣衫,靠里头凭栏站着,身后是水榭外的半池荷花,衬托得简直就象天仙小谪,进入图画。
花三郎看得不禁为之一呆,脚下也不由为之一顿。
肖嫱深情目光遥注,袅袅行了过来,一直走到了花三郎身前:“终于把你盼回来了。”
花三郎打心底里有点歉疚,他想掩饰,但却无从掩饰,那丝歉疚神色,从他心底里泛上了他的脸,并且经由目光流露出来:“姑娘该知道,我不得已。”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并没有怪你。”
“谢谢姑娘。”
肖嫱目光一凝:“怎么突然跟我客气起来了。”
“我不是有意的。”
“望穿秋水,已是让我伤心,假如见了面这么生分,那恐怕就更让我肠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