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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追赶,若不追,反而是自讨苦吃。”
“即使你的追赶不会获得你想望的结果?”
“即使如此。不过……”珂莲狡黠一笑,“在结果到前,谁又料到结果如何呢?”
“是么?”自身陷于泥淖深潭,不知何处是岸,哪说人资格?珂兰沉声发喟。
“听听,你这声叹气活脱脱一个老太婆样儿了。”珂莲扯唇揶揄。以她想,珂兰若执意不愿,楚远漠也不会往死处威逼,楚远漠找上珂兰,是因为笃定这女子对自己的至忠至诚。既然是珂兰为情捐躯,眼下处境也只是她自己讨,不需要外人的同情顾怜。
“为了给公主殿下开心,奴婢珂莲说桩有趣事。你可知道那关峙的妻子是谁么?”她眨眨眼,压声窃语,极作神秘。“说起这个人,可是大大的有名,姓樊名隐岳,你该不会陌生罢?”
“呃?”珂兰一呆。
“不相信?若不相信,明日跟我上茶楼,找关峙问上一问……呀,我突然想起了,我只知关峙在茶楼说书,竟忘了跟踪他的住所了!我要去茶楼找那个老板问上一问,虽然希望寥寥无几,总是……唔,疼呐!”她的手,突地被狠力攫住,掐痛了她的皮肉。
她叫痛,施痛者却浑然不闻,美目张眙,丰唇抖瑟,“你方才说,樊隐岳是……”
“关峙的妻子。”
“你说真的?”
“我亲眼见,亲耳听,还会有假?”珂莲一根根掰开腕上的指头,搓着痛处,漫不经心道。“你猜,若远漠哥晓得这事,将会怎样?”
“若远漠晓得这事……”珂兰神情恍惚,目色缥缈。“会狂怒,会伤心……”
“当真?”珂莲勾哂。“如果你想报复他一下的话,将这件事给他传去,就让他狂怒伤心一回,我还真想亲眼瞧瞧远漠哥的这个模样呢。”
珂兰定睛觑她,而后垂睑,以粗黑野性的长睫覆住两丸深瞳,许久,扬起平浅声线道:“原,你也想利用我呢。”
珂莲微怔。
“你不把这件事知会远漠,是不想让你自己在关峙面前气短理亏。但你并不愿放过情敌,既然遇上了我,便想通过我的嘴让远漠知道。你清楚,远漠必定不会放过一个背叛欺骗了自己的人,对罢?”
逐七五
“夕月的去向,持谦还是不肯透露么?”元熙帝问。
良亲王稍一迟疑,将指间夹捏的白子落下后,方道:“持谦道他并不知道夕月在元兴城的落脚之所。微臣想,他还没有胆子敢瞒皇上。”
“没有胆子么?”元熙帝淡笑。“朕也相信持谦最懂分寸。倒是夕月,她想做什么呢?既然尚在人世,为何隐匿潜伏?既然回到家门附近,为何过门不入?当年侧王婶不愿她做楚远漠的侧妃,她劫后余生却更名换姓去做了楚远漠的参赞。尚要以另一个人的身份返回元兴城,有了好大一番动作。朕可以体谅她何以那般对待苏変。朕好奇的是,除了苏大人,她还想做什么?王叔又认为夕月的真正目的在哪里?”
柳远州掌心微沁汗意。
皇上一问,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字字峥嵘。夕月想做什么,目的在哪里,他隐有所度,相信皇上亦有所感。这个女儿啊,让他拿她如何是好?
“先前夕月深得皇后喜欢,曾长居宫中,朕对她也算少有了解。那娃儿,一张声色不动的脸能藏尽所有事。如果她是男子,持悌的日子会更难过。”
冷冷的眸,伴一句冷冷的话,不期而:下一个,会轮到……你的儿子……柳远州一震,夹在食、中指间的白子滑落到棋盘之下,打乱了一盘棋局。
元熙帝眉峰微掀,举目凝睇,“王叔在担心?”
“臣失手,皇上见谅。”柳远州面浮愧色,俯首道。“但,请皇上不必多虑。想月儿一个女儿家,充其量不过会耍弄一些赌气的小小伎俩,又能做出什么了不得的事?微臣会把她找回家中严加管教,微臣还想请皇上念在事出有因,先赦了她潜逃联姻的罪过。”
“人能活着,已属千般的不易,朕若再究月儿罪名,未免太过不近人情。”元熙帝莞尔道。“王叔只管放心带夕月回家,朕不但不怪,万乐公主的封号仍是她的,朕还会为夕月在天历朝恁多的青年才俊中挑选一个如意郎君,给她最好的归宿。”
柳远州立身拱手谢恩,“皇上隆恩,臣先替月儿谢过。”
皇上金口玉言,此语堪作月儿的赦令,令他将一半的心暂且放下,而另一半此一刻只能任之高悬。须知,带月儿回家,说得易,行之艰难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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