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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您瞧您胳膊都瘀青流血了,再不上药会疼死人的。”
从以前到现在,他没见过自家主子被老夫人扁得这么惨过。在春生眼里看来,方才是凤怀沙护着洛明明居多,多到让身上多留几棍也不在意。
然而为她挡下的那几棍,却是结结实实地打在凤怀沙的背上、肩上,甚至是胳膊、腿上,没一处是完好无伤的。
“春生,我不痛,一点儿都不痛。”凤怀沙实在感觉不出身上的痛,在洛明明说完那句话后,他就失去感受痛的能力了。
“少爷,都流血了,还说不疼……”直到后来,春生沉默了,似懂非懂他话里的涵意。
他的肉体不痛,疼的却是心,就算真是皮开肉绽的伤,凤怀沙现在半点也感受不到了。
“为什么我不觉得疼?”看着袖口渗出微微的血,印在衣上成了黯淡的色泽,凤怀沙拉开衣袖后,见一条瘀紫的伤口被打裂开来,艳红的血色仍旧刺激不了他的痛感。心痛,原来足以甚于一切。
凤怀沙头一次深刻地感受到,那种说不上嘴,也喊不出声的疼,是钻人身子骨里的深,想拔拉不开、想除灭不尽,只会一迳往底下钻去,渗入血骨之中。
“明明姑娘她……。”
“我不怪她。”该怪,就怪自己的傻。感情的事,是他自己一股脑儿地欢喜,凤怀沙后悔自己一向被惯坏了的脾性。
她这个年纪,有个媒妁之约的未婚夫君也没什么不对。这几年娘亲老在他耳边叨念着娶亲的事,自己不也是如此吗?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有什么好意外的?“少爷,您若真的喜欢明明姑娘,何不请老夫人找人上露明酒楼去……”“春生,你觉得感情是用抢、用夺的,就真的可以握在手心里吗?”凤怀沙反问他,语气显得很绝望。“她是人,会有感觉的。”
或许,她对于自己的未婚夫君是情深意重的。就是因为明白喜欢上一个人的滋味,凤怀沙才能变得设身处地。
“从前我什么都不懂,想要的只管用抢、用夺,就因为我是凤府的大少爷。”可是时日一久,他厌倦了,因为他出身不俗,就理应比别人得到更多,但却也同样失去更多。
他的骄傲、他的跋扈、他的自以为是,在于环境使然,而他从不曾认为有何不对。直到喜欢上洛明明,凤怀沙才清楚这天底下,不是样样都能顺自己的意。
即便用强硬的手段压制住,还是控制不了对方的心绪,更看不透真正的情意。他要的感情,是真的,不愿是假的。
“那少爷就真要放弃吗?”主子心酸,他做人手下的当然不好过。“我们都没听说明明姑娘有婚约。”
“所以她今天说了。”凤怀沙答得有些凄凉。“这种事,说不说也是她自己作主,他人旁敲侧击也是无从得知。”
“既然少爷是真心喜欢,何不用真心打动明明姑娘?若硬的不成,咱们就来软的。”
凤怀沙苦笑,难受得掩面。“如果可以成真那就太好了。”他才得知这消息,就觉得胸口好似有只手捏着自己,一口气哽在喉头里,吐不出也吞不下。
春生叹气,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就在暗忖该怎么做时,一道蓝色身影出现在园后。“明明姑娘。”春生请安,却是刻意喊给凤怀沙听。
“我……我拿药罐来,这瓶治跌打的膏药,是洛家用惯的。”见他失魂落魄的蹲在池边,洛明明很讶异他的狼狈。
春生苦笑,不着痕迹的退开,很贴心地消失。
“凤怀沙,你还好吧?我瞧凤老夫人的棍子很粗啊。”她弯下身,见他脸面好像有道棍疤,不晓得是不是刚才被打伤的。“这药给你擦,伤口很快就不痛了。”凤怀沙站起身,腰杆挺得好直。“我不痛,一点都不痛。”
现在的他,哪有当初得知她有婚约消息来得疼?
“你知道吗,就算伤得皮开肉绽,我还是不觉得痛。”他轻轻的说着,语气无奈。“我一定是疯了,才会浑然无所觉。”
洛明明不知道该有怎样的表情,若不是自己也看到他耳闻自己有婚约时,那铁青甚至难堪至极的脸色,她也不会认为凤怀沙对她是有感情的。
“是我害的,害你平白无故受皮肉伤。”
“今日,我总算真的学到了什么。”凤怀沙看着她,强颜欢笑,眼里浮着淡淡的雾光。“原来这世上要杀人,可以不用刀。”
第5章(1)
洛明明听着他说得有些凄楚的话语,分不清他的情意是真的,还是假的。他们两人见了面总是吵吵闹闹,乱个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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