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剂药下重了。
耶律弥勒的情绪着实有些不妙,从下午吃过饭后便开始郁郁寡欢,甚至连晚饭都没吃便去单独去睡了,第二日李凤梧唤她,也只嗯了声说身体不舒服,不愿意出门。
李凤梧只得叹口气由着她,让时间来抚平这丫头的悲伤。
毫州城内有一座秀气小山,名叫沽月山,约莫五六十米高,或说成小土包比较合适,本地的门阀士族大多依着这座小土包向四周蔓延。
山顶有一片方圆不过十数米的湖泊,每到月圆时分,月亮便在水中荡漾,是以有沽月湖之名,这山也便叫沽月山了。
沽月湖旁,有门阀出资修建的观景楼一座,出自大家手笔的牌匾,沽月楼三字龙飞凤舞,让咱们的李家小官人看得好不惭愧。
说来自己的书法还是没长进啊……看来只能自成一派,开创一个崭新的流派了。
李凤梧在前来沽月楼的路上,顺便去看了下道德中宫,这才带着李巨鹿施施然登上沽月山,来到沽月楼前,却见楼内已有十数人。
以金国礼部郎中移剌道为首,此时正分坐楼内。
除了移剌道,自然还有今日的正主四元状元孟宗献,其余人大多不认识,但却有一个出乎意料的老熟人:刘仲洙豁然在场。
这货不是被自己气得一病不起了,还有心情来参加论会,估摸着是想借孟宗献之手报仇雪恨。
除去这三个熟人,其余人李凤梧一个不认识。
但几乎都是汉人,皆穿着金国这边比较流行的士子服饰,每一个人都颇有点意气风华的样子,一看就是那种眼高于顶自视清高的名流雅士。
不过有两人比较独立特行。
在沽月楼另一面,一位白发耄耋的老人正在缓缓的舒展身手,李凤梧看了一阵,发现这老人竟然在打五禽戏。
在其一旁还有一位着便服的不惑男子。
打五禽戏的难道是华佗的后人?
毫州素来有历史文化城市、五禽戏之乡的说法,有曹操宗族墓群和华陀庵。
话说。如果华佗这位医学界的泰山北斗知晓他在后世多了成千上万的后人不知道会怎么想,李凤梧印象深刻着呐,天桥下、地下人行道、夜市什么的到处都有打着祖传老中医、华佗后人等招牌招摇撞骗的货色。
看见李凤梧到了,移剌道便起身为他介绍。
李凤梧暗叫一声。好家伙,怎么搞的好像是宋金学术答辩大会一般,感情你们就这么喜欢看见我出丑,你们就这么笃定孟宗献一定能赢我?
在场十余人,大定三年的进士有孟宗献、刘仲洙、郭通。还有褚席珍等几位是完颜亮执政时期的进士,除去这些人,有个年纪较小的人引起了李凤梧的注意。
移剌道介绍时说此子叫徒单镒。
李凤梧并不知晓此人,但移剌道的介绍很有些以他为豪,说徒单镒是北京副留守乌尼音之子,天资聪颖,虽才十三岁,但已通览经史,通晓女真、契丹、汉字三种语言,是不可多见的少年天才。
徒单镒很是谦虚。话不多,颇有点少年老成。
最后移剌道又为李凤梧介绍那位正在打五禽戏的老人,“那位是曹璨曹翁,旁边那位是潍州刺史蔡珪蔡刺史,因事到毫州访友,闻得今日论会,便来瞧瞧。”
蔡珪,曹璨?
毫州城能被移剌道敬称为曹翁的人,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毫州门阀。魏国高贵乡公曹髦的后人所在的曹家。
这老头子估计是当今曹家的老太爷了。
这身份着实了不得。
至于那个潍州刺史蔡珪,李凤梧是真没听过。
曹璨似乎没有进楼的意思,李凤梧也不好贸然招呼,找了个位置坐下。品了一口茶后看向移剌道,论会不是你们挑起的么,书生意气来一发呗。
移剌道看向孟宗献。
孟宗献施施然起身,一身青衫两袖清风,面罩白云淡然色,端的是一股士子风流气。状元风采灼灼然,十分写意的对李凤梧说道:“听闻得李使君有大宋雏凤之名,想来才情满京华,在座众人皆是中原饱读诗书之人,不如对下对子,以怡众乐。”
毫州虽然属于金国,但确实是中原正统,孟宗献此说并无丝毫不妥。
李凤梧点点头,“我看甚好,早听得孟状元四元之名,惊艳千古,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今日得以一睹风采,人生幸事。”
这是面子话。
孟宗献还是忍不住自得一阵,毕竟平日里都是金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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