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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彦之怔怔地看着安洛云,心底苦涩的滋味在蔓延:“本是因我而起,该我说对不起才是。”
“不管怎样,你救了我是事实。”安洛云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眼睛从林彦之的左肩上轻轻扫过。
林彦之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宽慰地笑了笑:“没伤到骨头,医生说只要好好养着就可以了。本来就有放假的打算,趁这个机会休息一下,也不错。”
安洛云点了点头,眼眸除了在瞥到林彦之左肩的瞬间微微有些紧缩外,她极快就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林彦之的眼睛暗了暗:“还有秦黎……等我出院之后,我会找她谈谈,绝对不会……不会再有下一次。”
安洛云不置可否。
林彦之或许不够了解,可她却清楚,这一次,秦黎没那么容易脱身。
一来是舆论的指责,二来是来自安、白两家暗地里施加的压力——秦家小姐的名号并不能助她从这起枪伤案中摘得干净。
而且,前几日白栎明跟她提起过,三年前的颜斐欣自杀案已有新的证据出现,或会重新进行调查,而案中的疑点,皆指向秦黎。
这当中,自然有白栎明介入的关系。
他从警方内部得到的消息是——秦黎三年买通的、一手将颜斐欣的死亡往自杀案上引导的警界高官因收受巨额贿赂而被内部调查,其来源不明的个人资产中,其中有一笔,据交代,是秦家二小姐的手笔。
“当时的案子由于他杀证据不足,再加上秦黎对警界高官的收买,背后秦家的介入,以自杀结案,也是各方势力妥协的结果。”白栎明翻阅过从某些渠道拿到的颜斐欣自杀案的卷宗影印件后,这样说道,“但现在不一样了,秦家已经走向败落,利益集团已经解体,秦家不再值得他们冒险,甚至为了秦家开罪我,或者白家。但是警方需要有个人担下那件事,一个能够为当年的草率定案担上责任的人。”
白栎明的手指在所谓的收受秦家二小姐钱财的某警界高官的名字上画了圈,“他,很不幸的,成为了那个弃子。”
而秦黎,也是这场权力更迭、利益交换的战争中的牺牲品。或者说,从三年前她以金钱为代价,自以为从颜斐欣死亡案中全身而退时,已为自己埋下了定时炸弹,而她,没有能力拆除它,甚至还提前引爆了炸弹,进而毁灭了自己。
安洛云幽幽叹了一口气,她的思绪转回,一抬头,却对上林彦之深沉难辨的眼眸。
林彦之的眸色很深,仿若有漩涡在其中翻滚,安洛云知道,其中有些东西呼之欲出。只是,对于林彦之对她的怀疑,她不会主动提起,而林彦之……
安洛云移开了眼睛。
察觉到安洛云的躲闪,林彦之心底有些黯然,但当他瞥到安洛云摩挲着右手的左手手指时,眼睛倏地一亮。
他与颜斐欣相处七年,怎会认不出她的习惯性动作?
连颜斐欣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吧,在她紧张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做出这个动作。
林彦之的手微微颤了颤,他定了定神,勉力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安小姐就不好奇吗,为什么……秦黎会把你认成是……颜斐欣?”
试探?
安洛云的眸子闪了闪。
——甚至是,已知根底的试探?
——林彦之就这么确定她是颜斐欣?
而林彦之也并不需要安洛云的回答,他笑了笑,从未听过的轻柔嗓音回荡在安洛云的耳边:“要说是外貌,其实安小姐不是最像她的。安小姐你最像的,是气质……每次看到你,总会让我想起我欠她的那句对不起……”
“是吗?”安洛云淡淡地说,尽管知晓是林彦之对她的试探,但她的表情却无半分波动。
其实她并不想纠缠于此。过去的种种已经过去,往事自是不可追,相不相认又有什么意义?
而林彦之欠她的那句“对不起”,她也不如重生初始时那般执着。
她如今所珍惜的,是安洛云的现在和未来,而不是已经分不清对错的颜斐欣与林彦之的过去。
既然已经错过,又何必追回?
对与错,不如让它埋葬在逝去的时光里,而不必再去计较,谁欠谁更多。
可惜,林彦之并不这么想。
或许,他背负的十字架太重,几番挣扎下来,他快喘不过气。他只是想要,寻个寄托。
所以,林彦之深深地看了安洛云一眼,继续说道:“我这一辈子,欠她太多,因为我的自私,我的懦弱,犯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