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2/4 页)
不吭声,也不动弹。
“哦,你和她她究竟怎么回事?你把表给了她?哦。”
他无动于衷。
“你爱她?哦,你爱她!”
她摇撼他,他岿然不动。
她无法忍受!她疯了般掀掉那该死的枕头,他的眼睛竟是大大地睁着——目光是这样地镇静和冷峻。
他缓缓地坐起、立起,他与她僵僵地对峙着,她应该扑到他宽厚的肩头上,可是她不能!他的目光没有退让没有求饶甚至没有一丝和解的意愿!
良久,他开口了:“你——你也想对她雪上加霜?!”
天!他坦然地完全维护着“她”!
芬娜跌坐在地上:“我真傻,我早应该知道,你爱她!我却在虚假中生活,哦,我不想再这样过下去了,不想,也不能够”心碎的她不知不觉中改用母语倾诉。
“那你——想怎么办?”他已经扭转身子,面向墙壁发问,声调干巴巴的,与其说问妻子,不如说问自己。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无法忍受没有真诚没有爱的生活你不爱我了你心里没有我了你爱的是她我真傻、真傻”
他心烦意乱。外患内忧,骤然爆发于一夜,紧逼着他作出抉择。
悲痛欲绝的芬娜却绝望地喊了起来:“我真傻!你那时是多么爱我!啊,你把过去的一切都忘了!全忘了!你忘了乌拉山,忘了白桦林”
他跺着脚在白桦林中等待。
唉,爱情来得晚了点,他已经二十五岁!
虽姗姗来迟,但毕竟来了。
今天,是他们的第一次约会。
她已来到他的身边,她羞涩又热烈地看着他,他什么也来不及做来不及说时,她已扑进她的胸怀:“我爱你——尼古拉!”
他热烈地拥抱她、亲吻她。在他在她,都是颤栗魂灵的第一次——真正的初恋。
他们很快就结婚了,很快有了第一个宝贝——儿子爱伦。然而很快他得到突如其来的回国通知!
他不能割舍芬娜和孩子。回国前他曾惴惴不安地问驻苏大使:“我已结婚,娶的是苏联姑娘,我父亲不会介意吧?”得到肯定的许诺,他才放下心。
他珍惜这初恋。他的急切的初恋包含着太深刻太沉重的内涵:融汇着他对祖国对故乡对母亲的相思,糅和着相濡以沫的患难之交的真诚,躁动着积蓄太久的青春的思渴和人的本能的冲动。
或许,正因为这初恋内涵太厚重,反而冲淡甚至混淆了爱的本身。他爱她吗?他爱过吗?这就是爱情?这,在当时无关紧要,甚至毫无意义。
然而,赣江之滨另一个“她”走进他的生命后,在比较鉴别中,那过去潜藏的遗憾越来越清晰了
他慢慢地回转身,看着哭得瘫软的妻子,他的心软了,他有负于妻!
她却没有读懂他的目光,她突然用俄语绝望地喊叫起来:
“结束!结束这一切!我要回国!明天就回!带着爱伦爱丽——回国!”
五雷轰顶!她在进攻他!威胁他!这在他是决不能容忍的,他得发泄他满心的愤恨!他目光散乱无目的地到处搜寻——小圆桌上放着一尊石膏像:长翅膀的瞎眼男孩丘比特拿着弓箭茫然地对着他。他冲了过去,用力掀翻圆桌,石膏像摔得粉碎,巨大清脆的撞击声震撼静悄悄的花园塘,还有一声狂怒的咆哮:“滚—”
这在花园塘的蒋宅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都吓醒了,可谁也不敢去探问。姚夫人只双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蒋方良惊呆了,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她很难相信这头狂怒的雄狮就是以往的好丈夫好爸爸!赣南人民心中的“蒋青天”!
晨曦中,蒋方良带着爱伦爱丽离开了花园塘。
蒋经国没有挽留也没有送别。
都觉得忍无可忍,超过了极限。
不过,蒋方良没有回苏联,而是去了贡水东北面的虎岗。蒋经国将长岗更名为虎岗,并在那里筹建新中国儿童新村。蒋方良亦是负责人之一,她的离家并未在赣州城搅起轩然大波,都以为她一心为了工作。
送他们去虎岗的车子倒是蒋经国派的,妻子和儿女毕竟还在他的心中占据着
二三 对未了的“见面”一次公开的了解
蒋太子来南康赔情罗!
蒋专员到南塘乡认错罗!
鞭炮齐鸣、人山人海。庇尔克轿车几乎被人群簇拥着驶进坪上,捱近祠堂大门口方稳稳刹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