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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这么一点儿小事应该做得来才是。可想来是狐狸的字还真只有狐狸认得出来。再想想善袖从一开始就没做成过什么好事的,居然还能够指望得上让她教导水滴。只能说是太抬举善袖了。看看善袖正卖力的写得一脸兴致勃勃,是他先要人家代劳的。这是也不好直说他实在看不下去,让狐狸罢手。
反正纸张也足够,就由着她玩个不乐乎好了。那墨宝看着却也是碍眼。暗地里定要叫水滴拿去一把火烧了才是——算了,他自己动手的好,免得水滴看了有什么不良的影响。一边想着,静静坐在一边。手拢在袖里,慢慢的试着调息。指尖微微的麻木,从日里装弓弩时就觉得有把持不稳之感。
身休的恢复,远远不如他的估计,虽强占了几次噬来的力量,表面看不出衰败,只是他心里边明白,这身体的生机明显已经弱了,每一次力竭的生息,都要比从前更长久的时间。这几日里不过几件事下来,竟是旧力用竭,新力未生,就连写那么个字贴,都有些力不从心的飘浮。万不得已才想到让善袖帮忙,却不想狐狸做事不像样子。写个字竟也跟个爪子刨出来的没两样。
善袖舞文弄墨一会儿工夫,已写上个十几张,自己看看大为满意。突然想起他这么久没说一句话,心里就虚了一半,她是存心误导,却别叫他看出什么来才好。躲躲藏藏的偷看他一眼。却见着他斜斜的侧着身蜷在椅子里。安静的合着眉眼。居然像是睡着了。
他居然在自己面前就这么毫无戒心的睡着了——可是会后悔的哦!看着他睡得如孩子一般安详平静,少许发丝落下来,遮往了本来就侧对着她的脸。看不清楚精致的五官。可是发发下嘴唇和鼻尖朦胧的轮廓更引得善袖想入非非。
想都不想的,狐狸不安分守己的小爪子本能的就伸了过去。然后万分无奈的停在离他半尺的地方,只能徒劳的动动手指头。可恨!想起血咒的事来了。他说过不许她随便靠近,那怕她再不情愿,咒言的力量都会本能的阻止。
难怪他敢放心的睡过去了。狐狸万般泄气,她只不过是想帮他把头发掠开罢了嘛,那样子遮着一定不自在。真的没想乖机占便宜。真的没想过!
既然碰不到,好好地欣赏一番也是福气。上一次是狐狸先睡过去了,还是被水滴张牙舞爪惊醒的,都没来得及看一眼。
这是第一次看见的睡着的样子。比起醒时他戒备着的冷淡,睡着的他,更加像他的年纪所该表现出来的样子。淡淡的安祥,平静,孩子一样的。没有那样一蹙一笑就叫善袖心迷意乱的神情。看着看着,狐狸心里不由自主的平和下来。只希望他能够永远安静的这么睡着。任他静静的看着。
看得半天,还是被自己的一声叹息吓醒的。惊醒过来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叹气。为什么他就算是睡着了,可是他的眉宇间,还是隐隐的不快乐?
胡思乱想的看着他微微地蜷得更紧,才猛然担心起他是不是冷了。施个小法术把他轻轻的移到床上。再蹑手蹑脚的给他拉过被子盖上。有机会静看着他安稳无防的容颜,却不知怎么的没有一丝素日脑子里千回百转的歪心思。只是怔怔的看着,竟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想要什么。究竟是眼前的这个人,是这个人淡淡的感情,还是别的什么?
正文 第五十七章 医者父母心(一)
这一睡再醒来,外边光线暗淡,却是黄昏时分。
说到醒来,其实也是善袖拨拉着火堆里的余炽,努力地要再生起火来。却烟薰火燎的先把他呛醒。
那火应该也是水滴先点起来的。让屋子里暖暖地一团和气,可没看到水滴,想来是回去了。那家人怕他,水滴晚上没什么事,来他这儿自然没人敢说什么,白天也总还是要帮家里边的忙。总不能在他这儿过上一夜一天。
“你要烧房子啊?“他忍耐着轻咳坐起来,皱眉问。从身上滑下一件软软的皮毛来。细看是件狐皮大衣。
“才不是。是柴火它自己烧出那么多烟……“理由牵强,善袖自己讷讷的,更是使劲的吹着,巴望它快点儿着起来。偏偏柴火不从狐愿,只见着大股的浓烟伴着飞灰到处飘撒。就是看不到的期待中的火苗。她只不过是去了一趟端热在一边的粥。谁知进来火堆就成这样了!
“那有像你这样子生火的。”他先取过了狐裘披上,才拉开被子下了床,慢慢的踱过来。看着善袖一脸的沮丧,没再说她什么不是。却也不忙着帮忙。“堆那么多柴,当然会浇不起来。你先把柴炎架空试试看?”
“这样子?”善袖试试,终于看见暖暖的火苗腾起来。“着火了!着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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