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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笑着仰起了眼,眼眸朦胧中又透着丝明彻,呛咳着开口:“也许……不是——真的……”
“好。也许不是真的!”醒晨轻轻替他拍着,待他顺过气来,才静静的应承了他。你就当听故事一样听着,太难过——你就当不是真的。你想不是真的,就不是真的。依你……
“也许——是真的!”他的笑却慢慢沉静,在眼眸中透出于坚韧的不甘不屈,终带了一丝倦极。就算是倦惫,也终不肯选择最轻松的方式,来欺骗自己。向来直面——该来的来,就算是血肉模糊!
如果一切只不过是神灵的注定,是各人的命数——神灵不是一直都在看着的么?冷冷地看着!定下了生死、悲欢、离合,用叫做命运的绳索,缚住。将线的另一端遗失在永恒的虚无里。然后规定所有人必须照着走。解不开。解开,要找到另一端。要找到另一端,只有照着走。
“天意弄人!”辉夜低低淡淡地吐出。不甘心啊!也曾一直努力想要改变过,已经竭尽全力过。改变不了自己的,最少能够改变别人的——所有的人、在乎的人。
如果是自己无法飞,那么我把翅膀给你们。请你们自由的飞,快乐的飞,向着梦想中很远很远的地方去——挣脱束缚!天有多高,飞得多远。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剌心 (假象 图穷匕见)
天意弄人!
明明是自己爱若珍宝的孩子,可以在一夜之下立意决杀。各人隐忍多年的绝杀。你多年的挣扎,也不过换来这一句天意么!
所以当初国破之时,你人在外,帝都非当没有援军,就连消息也没有。王杀不了你,可是希望你会葬身在那十万的敌军中。宁可亡国,也不让你回来。王的意思,不是要你死战——只不过是要你战死——而已!还记得当时自己站在隐晦的墙头上站着,冷冷看着城下敌军,而你在另一个杀场,不回来,回不来。你若不回来,就让这个国家随了你去,不回来。
就算有玄云在,一时之间要破这样一个城池。都不是那么的轻而易举。不全是沉渊,不是。只是有他,在城头上暗暗的站着——暗应中的暗应。最好的暗杀士,擅毒。了然你运畴千里之外还一心念着的帝都的布置,你立下的防。如此而已。就如前王不惜于你一样,我又何惜于这个帝国。
你给过希望,你记得么?你说过我们是一样的,是没有高低贵贱的。总有一天一切会是平等的,你相信。你待人向来真挚,尚小的你相信着,诚恳的说过,做着。让我也相信,希望,总有一日,我们那样被当作异类而被灭族的悲剧是不会再上演的,因为有你在。你说过,我相信。
魔国对他,本是苍白无色。只因了辉夜在那般的绝境中给的一线希望,才有了轮廓。仇人的孩子,却也是仇人的仇人。你死,就让它亡国。
可是辉夜偏偏要回来,自以为是的回来。让王的命,辉夜的命,悄然无声地照着走。
他在城头上看着,看着那一箭,看着辉夜,已成定局。之后,却真的是什么都回不来。
他擅毒,可那道伤,却对所有的药石失效,包括毒。固执恶毒的要你在生死一线间挣扎着,再挣扎。却一样的不让你死。痛苦,不能仅仅用死亡来结束。就连他最擅长的毒杀都帮不上忙,帮不了你,也狠不下心。却最终只能选择最缓慢的方式,让你一点一点的死,在一个个局当中,一点一点的死。
而他看着。没能在仇恨之前遇到的皇子,从小带大的皇子。带来辉夜的皇子。之前,虽有种族特有的医疗能力——带来灭族的能力,他却只学暗杀,抵死不肯从医。学医,是遇到之后,有了淡淡的希望之后。才学,因你而学,居然也真的为你而施,施下不得不让你慢慢死去的医,解脱。
所以当时他才会在半夜里出现。只因并不是从千里之外的地方赶回来。
“母后呢?”他突然问。语气却有些奇怪,很平静,不肯失了光彩,但是失了笑。“是你吧?”
“你的母亲,“他慢慢的说着,看着辉夜眼中有隐约的亮光,痛楚却又坚决地一闪,却只是麻木的不忍,轻轻地。在母亲死时同样不哭。同样淡漠,甚至不曾去看过一眼——不敢去看——怕会忍不住……但他所在乎的人,却未必也是一样的对他。
“没有别人对她下毒。毒,是我给的,确实是她自己下的。只不过——我把她和你之间的饮食调换了而已。"你一直当做是沉渊,但其实不是的。“在你弑父之后,在外人看来,皇室的血统也就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