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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不准丢!”
这吼声把秋薇吓得不轻,她还从来没见过小姐用这么激动的语气对她说话。
不就是一张普通的画么。她在心里小声地嘀咕。
君心低头,看着被自己紧紧按在手下的宣纸。画面上所画的,不过是一个衣衫翩跹的男子站在藤萝树下吹笛,而他身边长发飘然的女子,坐在秋千上微笑地看着他。
保留这样一副陈旧的画作有什么意义,君心自己也说不出来。
明知道那份感情是不该存在的,却还是忍不住去奢望
楚悠飏,此时此刻你在哪里?
如果你还活着,为什么不来王城找我?
一滴透明的眼泪,在未被人察觉间悄然落下,渗透进宣纸的纸页,缓缓地将画面下角那行清逸隽永的墨字润透
——若如初见。
走在碧凌的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声依旧。一张张脸上洋溢着安逸的笑容,全然不见忧戚之色。王城不愧是天子脚下,对百姓的安抚与灾后的重建工作都做得迅速而到位,放眼望去,触目的繁华已不见为魅火荼毒的影子,只有砖缝瓦砾间还隐约残存着几缕黝黑的焦痕。
心头涌动的这份感情,是遗憾,还是庆幸?
悠飏垂首,捂住了胸口。他其实不知道自己为何还有颜面来这座差点被葬灵之阵毁灭的都城,绑架太子的罪名定然轻不了,但城中竟然四处都不见通缉犯人的皇榜。
从狐谷离开后悠飏没有回月灵谷,躲避敌人是一方面,但事实上那个家对他而言早已名存实亡。无处可去的他漫无目的地走着,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碧凌的城下了。
略微迟疑了一下,悠飏朝城门口走去,守城的卫兵例行询问两句后便放行了。
每当这时候,悠飏就会有些自嘲地感激自己的血统。人妖混血的体质使得他可以维持人类的样貌,只要不动用体内属于妖的力量。比喻的简单一点,就是披着人皮的妖孽。
“我是来找人的。”在接受盘问时他说,肯定的口吻让人难以置否。
可是,城中真的有他要找的人吗?
他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个苍白得近乎无力的笑容。
何必要自作多情,你骗了他们,难道这些还不够么
山雨欲来风满楼21
悠飏突然停了下来,他发现脚步再次将他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带到了最想见却又最怕见的地方——他的前方,是镇国将军府。
曾日偶然飞过围墙的木鸢,将一条看不见的红线牵连在他们之间,捆绑的命运,纠葛的宿愿,从此缠绕不清,无法解脱。
还能够看到悬挂的秋千索,铜色的藤萝树,只是盛开的花朵已经凋谢了,荡秋千的人也已经不在了
物依旧,人已非。
悠飏忽然发现今日的将军府格外热闹,大红的灯笼和彩绸挂在府门口,前来恭贺送礼的人更是络绎不绝,是在筹办什么喜事吗?
他带着几分好奇上前询问打杂的伙计,对方的心情看起来很好,说的话也多,“公子是从外地来的还不知道吧?我们府上的君心小姐明天就要作为太子妃入宫,下个月十五就办喜事啦!说起这对姻缘,还真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他还往下说了些什么,悠飏却怔在原地,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
脑海中不断回响的,只有“太子妃”这个宣告她身份的证明。
原来,你马上就要嫁给楚斐凡了么
心突然莫名地抽痛起来,悠飏不明白这种陌生的感觉是什么,也不想明白。
突然之间便忆起了一首苏轼的《蝶恋花》词: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
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
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究竟是谁人多情,谁人无情?
悠飏转身欲走,没走两步又停了下来,他想随着人流进去送上几句祝福,却在靠近府门的时候放弃了。他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恭贺的话,甚至连自然的微笑都摆不出。
在言语不能够表达内心情绪的时候,他往往会下意识地做一件事情。
指尖擦过修长的紫色竹笛,泛起些许淡淡的微凉。
他倚在围墙边,轻轻吹奏起了那首那个女人生前最喜欢的笛曲。
这首曲子,名为《最相思》。
府外的人声很吵,这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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