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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了。
就只是,稍微地睡一会儿
深黑色的眼睛缓缓合拢,与此同时一只手抓起他的胳膊,扶住了即将倒下的身躯。
人生若只如初见38
悠飏略微一震,抬头间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君心?”他有些惊讶,不确定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不要睡,撑下去,撑下去”耳畔的声音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将他从飘渺的云端拉回地面,一股温暖的力量沿着手心传来,悠飏不知道那是什么,但视线真的在逐渐变清晰。
现在他清楚地看到了眼前的脸,她勾了勾唇角,试图用微笑来安慰他,但那颦蹙的眉梢却暴露了一切。
这是除了母亲外,第二个为他露出担忧之色的女人。
退散的血水开始缓慢地翻滚,流动,朝着阵中心的两人蔓延过去。魔物从来都没有忠诚可言,控制它们理智的,只有嗜血的本性。
意识到这一点的悠飏猛地清醒过来,甩落了女孩的手,“不要管我,快走!”
吼声让君心犹豫了,她看着他抖了抖,最终在退出一步后立住,没有再逃避。
她突然回身,面对着从暗红的血水中抬头的巨蟒,用几乎仰视的角度看着它凝聚成形的庞大身躯,高声地喊出了两个字:“退下!”
不大的声音让血魄的身躯一僵,它不安地游动着,似乎在犹豫。
“退下,我不准你伤害他!”她再一次喊道。
悠飏惊讶地看着身前的君心,那无底洞般的蛇嘴仿佛一口就可以将她娇小的身影吞没,但她却张开双臂挡在了他的面前。
就像那个时候,将他保护在自己身后的女人
嘶嘶的声响从血蟒的嘴中发出,但在场的人谁都听不懂妖魔的语言,只见它缓缓地沉下头颅,融入进了满地流淌的血水之中。
这时候君心才颓然地跪坐在地上,试了好几次都没能站起来。
她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危险的事情,回头想想只觉得后怕,双腿软绵绵的,衣襟都贴在背上被冷汗湿透了。
至今,君心依然没想明白自己当时会那样做的理由。
只是一股莫名的冲动,不计后果,好像身体的本能,容不得半分思考的余地。
好比那一直以来蜇伏的感情,在它爆发的刹那必定是轰轰烈烈的,不留下丝毫遗憾,也没有任何事物可以阻止
轻轻的脚步声响起,君心抬头,看到了悠飏伸出的手,属于乐师的手,修长而略显苍白。
没错,是苍白,他配得上这个美丽的有些忧伤的形容词。
画面好像定格在这一刻,他站着,她坐着,她正在微笑,而他,却想要哭泣。
彼此沉默地对视着,没有言语,只有那么一只在跌倒时伸出的手。
微微愣了一下,君心握住了他的手,握得很紧很紧
有谁说,十指相扣,代表一生一世的爱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可是又有谁知道,他们之间,不可能存在一生一世。正如蝴蝶再怎么努力也飞不过沧海,因为沧海的尽头,早已没有了等待
——没有永远,有的只是此生纠缠不清的情劫。
人生若只如初见39
君心拉住他的手站了起来,但悠飏马上放了手,转过身去没有看她。
“把紫竹笛给我。”这句话,是对着在场的另一人说的。
秘仪之阵的发动者无法在半途离开术阵的阵眼,其他的闯入者也不可以,现在唯一可以帮他完成这件事的,只有还站在阵外的人,楚斐凡。
他有必须要去做的事,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完成的事。
然而头一次,选择的权力并不在他自己手中。
斐凡看着他,他在犹豫。理智告诉他应该拒绝,从血蟒出现的那一刻起他便意识到这术阵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它散发出的气息是不祥的,阴戾的,与他之前见过的降妖除魔的阵法截然不同。
而且,他瞥了一眼仍在不住咳嗽的悠飏,这样的身体绝对撑不到他吹完这首危险的曲谱。
可是,那个人的执着却令他震惊。他的话是命令,而不是乞求,那种近乎自负的冷傲,近乎固执的坚持,在他心中是甚于生命的东西。
那么自己代他选择放弃,是不是也是一种残忍?
“答应他吧,斐凡。”是君心的声音,她竟有着与他相同的感触。
扭头望向那张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