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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周围转一转,碰见中国人就竖起大拇指说OK,OK。秋收时节,瓜秧上结出的南瓜只有海碗那么大小,凸起的瓜瓣疙里疙瘩,活脱脱的一副小丑模样。大灶的厨师说,蒸两个试试看吧,不能吃就丢掉。蒸熟的南瓜香甜可口,一下子在北门外引起轰动。同美军观察组一个院子的陕甘宁晋绥联防司令部近水楼台先得月,抱走了许多“小丑南瓜”,延河对面王家坪中央军委有人闻风而至,也来讨要。杨管理员和我们商量,决定给枣园的中央首长每家送一只美国南瓜,仅仅是出于爱戴领袖的朴素感情而已。
依照习惯说法,美国人传播了友谊的南瓜种子,可惜延安人不知其来源,只是知道宴席上的“蜜汁南瓜”。
在延安市委的同志的引导下,终于在延安中学的校园里找到了我曾经工作过的地方,山坡下,还剩下七孔美国人居住的窑洞。以前美军仓库的位置上建起了逸夫科学楼
经过大砭沟想起贺龙
今日的延河,左岸拓展出十公里长的枣园路,右岸有延师路接北关街。延师路上的陡坡还是先前的大致轮廓。陕北人称高高的陡坡为“大砭”,西山山麓的一道沟壑故名“大砭沟”。抗战时期,这道陡坡仅能通行一挂马车,路面上磨出两条深深的车辙。我曾经多次驾驶吉普车,翻上“大砭”接送美国人去枣园,也曾送过贺龙将军
1945年9月的一天,贺老总带着一名警卫员急匆匆地走进美军观察组的院子,说要借辆吉普车去枣园。翻译跟美军技师讲了几句英语,又对我说:“你去送贺老总,这几辆车你随便开。”我从车库里开出一辆小吉普,驱车停在贺老总面前。
贺老总见是我开车,不太放心,他说:“咳哟,小李,你开车行吗?”
我说:“不行?我敢给你开车!”
“我还当是美国人开车送我去哪。”
“让外国人去,他要捣个鬼怎么办?”
贺老总说:“哟,小李呀,你的警惕还够高哇!好,好,快走。”贺老总一边挥手,一边跳上吉普车。
我说:“急个啥子,汽车说啥也比你那洋马快。”
贺老总说:“我要不急,就不到这儿来要汽车啦!”
从北门外去枣园有两条路可供选择,一出门过延河,经王家坪、杨家岭,从马列学院再回涉延河,从兰家坪山脚下经过,直抵枣园,这条路较平坦宽阔,但须两渡延河,虽说河水不深,万一吉普车在河里熄了火,可就耽误贺老总的大事。我选择沿西山山麓,经石佛沟、小砭沟从候家沟过西河到枣园,虽说这条路路况不好,但不用涉渡延河,西河几乎干涸,不足为虑。
吉普车驶出观察组的大门,我招呼了一声:“坐好了!”加快了车速。吉普车掉头,转入左侧的山道,山路直直而上。吉普车在土路上猛烈的颠簸起来,陡峭的山坡下延河的流水白花花的一片。
贺老总紧张地喊:“咳呀!小李,这还不得摔死我们仨啦!”
我说:“怕啥,不拿金刚钻,敢揽瓷器活?”
贺老总说:“嗨,小伙子,你还真有一套哇!”吉普车翻过山梁,道路平坦了,我脚踩到最大油门,车后卷起冲天的黄色烟尘。
贺老总拍一下我的肩膀:“你倒满不在乎的,我都快出汗了!”
我说:“天又不热,你出的什么汗呀?”
贺老总说:“吓的呀!”
我说:“这点事儿你就吓着?你还当司令哪!要来几十万国民党兵,你怎么办?”
贺老总说:“那我可不怕。打不了,我还可以跑,在你这车上我往哪跑呀?”说话间,吉普车驶进枣园的大门。贺老总示意停车,我说:“往前,开到主席的窑洞那坡坡上”
贺老总说:“不啦,汽车声太响了,我们走上去。”
我把吉普车掉转车头,去找周西林聊天,让他品尝美国骆驼牌香烟。
忽然,吉普车的喇叭嘀嘀的鸣响,原来,贺老总座在吉普车上用喇叭声寻呼我呢。他高兴地向我大手一挥:“得啦,我们回家喽!”
奔赴延长县城寻访线索
去延长县必经甘谷驿和黑家堡。
“桑塔纳”轻盈地行驶在柏油公路上,市委司机汪成清师傅说,从延安到延长140华里,小车只需一个多小时
我问汪师傅,甘谷驿的教堂还有没有?他说,没看见过甘谷驿的教堂呀!说话间,小车从甘谷驿街中穿行,教堂尖顶和十字架兀立在路基下的高墙后面。熟悉的景象,又使我回忆60年前第一次去延长县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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