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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发冷,直觉要是让莫醉秋走出这里,他就会永远失去这人。他疾手拉住莫醉秋,从背后拦腰抱住,低声喃喃道:「醉秋,别这样。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相信我,相信我……」
男人低沉的哀求在耳边不住重复着,莫醉秋却想到了观日崖上的那个夜晚,屋外风雨滂沱,屋内,男人紧搂着他翻云覆雨。
他耳边不断掠过男人粗重又饱含情欲的喘息和低笑:「醉秋,喜欢我么?你知不知道,我最喜欢你现在的模样,呵……」
男人贪婪地吻着他的眉眼、嘴唇,舔着他的汗珠、泪水、津液,在他体内卖力地驰骋耸动着,一次次将他送上极乐之巅……
身体在发热,心却悲凉莫名,缓慢地往下坠、往下坠……莫醉秋微闭起眼睛,突然问身后还在低声下气相求的男人:「衣教主,是不是等你对我没了兴致,就肯放过我了?」
衣胜寒一时没听懂他言下之意,正错愕间,莫醉秋已开始宽衣解带,没两下,上衣便从肩头滑落,赤裸了半身。
「你干什么?穿起来!」
这死心眼的家伙,竟又开始自轻自贱。衣胜寒既光火又心痛,一把扣住莫醉秋左手,替他掩上衣襟,直想责骂莫醉秋,然而看到莫醉秋什么表情也没有的脸,他陡然间心灰意冷。任他费尽口舌,莫醉秋始终不愿相信他。
衣胜寒定定地凝望着莫醉秋,虽然一言不发,莫醉秋却觉男人那眼神仿佛恨到了极致,却又悲伤到了极点。他无言垂下头,只听衣袂掠风,衣胜寒已自他身旁拂袖而过,头也不回地出了屋子。
衣胜寒,算是被他气走了吧……莫醉秋颓然坐回椅中,望着自己的右手,笑得凄凉。
相信又如何?那是名震江湖的天一教教主,而他,仅是个一无所有的残废,云泥之别的两个人,永无可能相守到老。
青玉案,素檀香,师祭神巍然端坐,手持玉壶慢慢往案上两只酒杯中斟了酒水。闻听廊上传来熟悉的轻微脚步声,他微抬眼,举杯轻啜美酒,对来人淡然道:「坐吧。」
衣胜寒剑眉紧锁,席地而坐,将酒水一饮而尽,心头烦躁却更甚,他长叹一声,搁下酒杯,问道:「对了,你小筑之行有何斩获?是不是又跟那老家伙对上了?」
师祭神波澜不惊地道:「断莫醉秋手指的那人,我已经替你教训过他,带了回来,就关在地牢里。你若嫌不解气,杀了他也成,不过倒反而便宜他了。我本来还想一并教训下那关山雨,可惜惊动了苏幕遮,将他救下了。」
衣胜寒知道师祭神口中轻描淡写的教训,足以叫那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怒气总算稍平,点头道:「好。那你可有受伤?」
「凭苏幕遮自己,还伤不到我。」师祭神目光转寒,阴沉了脸,转身背对衣胜寒,解开了上衣。他背上印着一枚紫色掌印,五指清晰可见,掌心正中却发了白。
「紫罗飞烟掌!」衣胜寒再淡定,也不禁勃然变色,只因这正是他擅用的掌法之一。「是谁打伤你的?」
师祭神披回衣物,回头盯住衣胜寒,冷冷道:「就是那个老家伙。不过他这掌力弱,还比不上你当年那一掌。否则,我也无法全身而退。」
衣胜寒一震,这世上会使这掌法的不过两人,一个是他,另一个便是他的师父——天一教上任教主申无梦。
只是早在他当年接掌教主之位后没多久,申无梦便暴病身亡。那老仆却又从哪里学来这掌法?!
两人相顾而望,均觉此事透着十二万分的诡异,最后还是衣胜寒打破了沉寂,「等我回总坛,立刻去申教主灵前看个究竟。」
师祭神颔首,打量着衣胜寒纠结的眉头,道:「那莫醉秋呢?你决定带他一起回去?你俩之前古古怪怪的,到底怎么了?」
「我和醉秋的事,你就别再过问。」衣胜寒想到烦心处。连饮数杯,掉头就走。
师祭神轻旋着酒杯,最终摇了摇头。
衣胜寒步出居室,黑夜已笼罩了祭神峰的山头,一钩残月半隐云中,别样凄清。
莫醉秋的斗室,就在山峰那一侧,衣胜寒在夜色里遥望许久,展动身形朝那边掠去。
莫醉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衣胜寒的客舍返回斗室的,只知一段不算漫长的路,他却走得举步维艰。踏入斗室后,他浑身的力气也似被抽走了,坐进椅中,继续发呆。
暮色逐渐夺走了最后一丝余晖,满室黑暗,可也比不上弥漫在他心头挥之不去拨不散的浓重阴翳。
碜人的死寂中,房门猛地被推开,男人颀长的身影伫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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