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页)
愁,只是道‘何为情,将情比心!’还看破,缘似滕蔓策动西东。
弦月上眉头,种心头。窗梁孤坐单身影,小歌绕苗村,轻呤:“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
看看二十多年来一直保持白皙的手掌,随着岁月的磨练已长出步入老迈年轮树干的坑洼皮揪,原来,我也可以不靠任何人过活的,那怕在这异域般的苗疆。
“小二,添茶!”
这是一个普通的茶馆,过往都是苗疆人,而我也只是其中最为平凡的一个。
闲时爱坐在店面门前痴呆着扫过匆忙的众人,岁月可以追溯到那段最为萎靡堕落的行乞年月;忙时,端茶倒水,打打杂役,有错漏时直挺挺站着默不吱声的受店掌柜苛刻的指责,那肥胖的指头直伸到我的鼻尖,狠不能从中掏出一块金子,而我却是沼泽地中最顽固的石头,不会吱声,不会叫嚣,更不会露出任何憎恨的神情,我是那般冷漠,不苟言笑,完全不懂人情世故,头脑僵硬得像个野毛孩。只是勤快,多脏多累得活儿都由我包做,为此每月还是可以赚到小小的薪钱,而那爱口沫横飞的掌柜也乐得有个任劳任怨的杂工。
日子平和,没有憎怨,没有恩爱痴颠,只是碌碌无为,倒也心甘情愿。
天分日月,人有两面。白日我是默默无名的茶馆小杂役,夜半却回归多情多爱的寒笙寒公子。每每夜黑风静,总探坐窗头,无言对青天,道是‘看似无情却有情’!
最爱呤唱《焦窗夜雨》和着《挾仙游》,思不禁,情长流,辗转憾事了心头。
远处那屋檐上,一袭白衫的是哪人?衣阙翩翩,发带飞扬。常是一手掌酒酌,一手掌酒壶,自斟自饮。偶尔酒醉了,拿出白笛随着我的歌声吹奏几首,风一吹,人醒了,又复唱,高高低低,一唱一和,或浅唱低呤或广阔万里,引得屋下灯火无数。
眼前恍惚出现那最爱白衫的人影儿,喃喃唤出:“世……”浅的湖底蚪儿漂游。
那人几个跳跃近来,荡荡手中宝贝,说:“兄台,陪我喝一盅!”
“为何般?”我问。
那人笑道:“就为相思!”
“相思?”
“对。”
心底明了,我笑道:“好缘由!烦请兄台赐酒了。”
那人大笑,将唯一的酒酌交与我手中,斟上,抬起:“请!”说罢也就着酒壶口儿自喝了。
我执起酒杯,微一扬脖,伏倒杯底,滴滴以尽。入口清凉,落到喉处丝丝甜润,暗叹一声好酒!那人又为了斟上一杯,微微鄂首看着,我露齿一叹,也不在意那酒曾是他喝过的,扬头又喝尽。
那人一愣,说:“某本以为公子是那小肚之人,现在看着是我冒昧了!”
我也到:“日日见君梁上斟酒,斯觉是多情郎,如下更是过之。”
那人又大笑,隐隐中不入俗世的味道,显得多前飘溢来,眼中神采在暗夜中也是璀璨繁星闪动。
如此一对一答,两人便如深交般,只恨相见太晚,却也心心珍惜。之后两人更是每夜相聚,我从不问他从何来,往何去,他也从不说。只是总可以找个理由祭酒,图个清雅。
一日,那人问我:“君可喜欢京城?”
我问:“为何?”
那人望着明月,有着迷离,许久才道:“因为繁华。”
“却也多事!”
回头一笑,盈盈晶光,纵是百媚生,那人又道:“事由情生!”
我也笑,到:“强求而已,何必。”那人无语,我却心中一疼,这话竟似对着自己说的般。
那晚,我们将掌柜私藏好酒搬出喝了够。清晨醒来那人还是如常消失不见,一如来时。
又一夜,下着难得的大雨,思其应该不会来了,转头那人却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我房中。
我道:“此般雨,何必来!”
那人却道:“我本也不想的,只是无趣惯了,每每习性往着这里。”
我笑着摇摇头,也不反驳。其实,自己也是无趣的,两个无趣之人既可生出乐趣来,再回到从前已是难。
那晚,那人露出了第一次见着的笑容,轻轻淡淡,有着微妙愁绪,牵起我的手掌摩挲着,说:“很温暖!”
那晚,我也显露了枯寂中最真挚的眼神,看着他,抚平对方纠结的眉头,久久无言。
也是那晚,风在屋外吹了整夜,雨打窗棂;
还是那晚,两个寂寞的人,紧紧相拥了一夜,相互慰寂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