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第2/4 页)
话下。”郦琛点了点头,嘴角现出一点笑容,道:“很好。”
赵暄见他原本脸色苍白,这时颧骨上隐隐透出一抹潮红,眼光闪动,颇有兴奋之色,不禁心中一动,道:“只是我却不明白,你既然是要他死,做什么不今晚将证据做得实些,要栽赃,便栽他个十成,让他担了傅冲这桩案子,岂不是好?”郦琛冷然道:“我要亲手慢慢地炮制他。再者,这家伙虽然混账,我却也不屑栽他吃了冤枉官司。我要报仇,自然光明正大地去寻他动手。”赵暄笑道:“这些地方,你倒君子起来。照我说,拿剑捅人也是杀,投赃构陷也是个杀,又有甚么分别了?”
郦琛不答,半晌道:“那个人……你要好生处置了。不然被别人看见了他,这把戏便立时穿帮。”赵暄道:“这还用你嘱咐,回头便派人去杀了他。这法子很是好用,可惜只能用上一回。”将手搭了郦琛胳膊,道:“你等了半日,可倦得很了,在我这里歇下罢。”郦琛摇头道:“不必。我这就回去。”轻轻挣开了他手。赵暄也不勉强,道:“我去叫人送你。”
郦琛走出了房,赵暄便往书架上一探手,抽出那本书来,翻到先时看到的那一页,见是白居易的一首七绝:“邯郸驿里逢冬至,抱膝灯前影伴身,想得家中夜深坐,还应说着远行人。”书页上微有拗痕,显是被郦琛先前握在手心,沉吟良久。赵暄瞧着那诗句,轻轻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原来他却是把我这里当做了过路驿站。”啪地一声,将书拍在了桌上。
奈何往来
东京去江宁府的路上,出了关浜口,便经过一座大树林,名唤“往来林”。此一段路崎岖难行,雪泥湿滑,途人稀少。郦琛带了钜鹿郡王府上的四名侍卫,自日出起便守候在道旁。冬至前后连日阴寒,这一日虽未落雪,然天色铅灰,寒风似刀,等了几个时辰下来,人人都是手足僵冷。那为首的侍卫名叫储安,一面呵手跳足,一面悄悄向郦琛打量,见他面色早冻得青白,眼里神气,却是一副漫不在意的模样,心中暗暗称奇。
直到午后,大路上远远来了两辆牛车。一辆上遮篷盖,车帷低垂,坐得有人,另一辆满满实实,堆足了什物。一个年轻公子锦衣华服,骑着白马走在车旁,若不为身后跟着两个手提水火棍的公人,几乎便如富家大户出行一般。
郦琛遥遥瞥见马上那人,向储安使了个眼色。储安会意,拎了朴刀,发一声喊,同那三人一齐跳到车前,拦住了去向。储安便叫:“识相的,速速留下买路钱来,爷爷抬手,饶了你们性命。”荣筝见这几个盗贼身着破烂乡人衣衫,料想是本地贫户失了营生,做起这没本钱买卖,自是不放在眼里,骂道:“小爷正自发闷,正好拿你几个来练练手脚。”也不下马,往前一冲,抽剑兜头便砍。
储安大叫一声:“我的娘啊!”撇了朴刀,撒腿便跑,另三个忙也跟着奔逃。荣筝哈哈大笑,叫道:“不中用的东西,吃我一剑来!”催马赶将上来。那两个公人见状,叫道:“荣公子莫追了,赶路要紧。”荣筝回头道:“不相干,看我劈了这几个强盗,再走不急。”那两个公人虽是奉命监行,却惧怕荣长庚权势,又受了许多银两,待荣筝便不同寻常人犯,这时並不来拦阻。荣筝催马发蹄疾奔,追着几个人进了树林。
他眼见那四人在前跑得跌跌撞撞,只道顷刻间便可追上。孰料直追出半里地去,手中长剑仍是距得储安后背相去数尺,心中焦躁起来,在蹬中一踏,身子在空中一个翻纵,长剑直指储安后颈。忽地斜侧里伸出一支青锋,迅疾无伦地在他剑身上一点,正是取中了旧力将尽、新力未生的一瞬,荣筝手上一震,长剑把持不住,向一旁荡去。跟着剑光耀眼,却是那人一剑向自己面上削来。
荣筝这一惊非同小可,他身子犹在半空,无从借力,百忙中使了个“千斤坠”,但觉寒气砭肤,这一剑堪堪贴着颜面过去。一口大气尚未透出,那剑如活物般一曲一折,倏往他下腹奔来。荣筝大骇,长剑回转,砍向那人肩膊,那人竟是不避不让,剑尖一抬,径刺他臂上“曲池穴”。荣筝眼见自己这一剑到了那人肩膀上方,离得尚有数寸,若要砍下去,便是先行将自己穴道撞上了对方剑尖。亏得他见机甚快,左掌在地下一击,藉着这一掌力道,向后纵了出去。
荣筝抬起头来,看清了面前那人正是郦琛,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环顾四周,先时四名“盗贼”早已影踪全无,方知是对方诱他入彀,一时惊怒交加,叫道:“郦琛,你又要作甚?”
郦琛踏上一步,道:“杀你,报仇。”这四字出口,长剑呼地砍了上来。荣筝慌忙出剑迎架,一面忍不住叫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