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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有金藿在旁,相当于多了一双眼睛一双手,心里也踏实了些,自己专心配药,药锅子则交给金藿看着。
半夜,皇后醒过来一次,疼虽然还疼,可不再火辣辣的难以忍受,喝了些水,进了大半碗粥和两块小点心。
阿照已是多日未曾安眠,见阳信公主指派了金藿过来伺候着,便在一旁小憩。沈觅减了药量,和金藿伺候着皇后喝了汤药,待皇后睡熟时再次拔毒血,随后敷上一层晶晶亮的药膏。
第二日清晨,王皇后醒来,感觉疼痛明显减轻,腹中饥饿,竟然一连进了两碗粥,可把太子和阳信公主高兴坏了,阿照在一旁喜极而泣。
太医令孙及也不再顶着个黑脸,还道了一句“后生可畏”。
阿照给王皇后净了脸,简单的挽了个发髻,半躺在榻上。王皇后咂摸了一圈,没看见沈觅,问道:“那孩子呢?”
太子笑道:“沈思清正在偏殿为母亲煎药,可要差人叫她过来?”
王皇后轻轻摇头,“不必,”看向太子,“彘儿,你父亲可好些了?”
太子黯然,“还是老样子,喝的汤药一碗接一碗,听闻母亲病重,担心不已,每日差人来问您的身子是否见好。”
阳信公主见母亲担忧,岔开话题,“母亲,阿藿来了,昨晚同沈思清一同侍候的您。”
“哦?”王皇后知道女儿的心意,便顺着说道:“她也来了,阿藿是个好姑娘,前阵子她受苦了,一大一小差点命丧荒郊野外,幸好有贵人相救。”
太子一笑,挥手示意殿内宫女下去,“母亲可知那贵人是谁?”
王皇后道:“记得你提过,说是献出解毒丸药方的那个沈觅,你还说金将军和安御史在大殿上为沈觅抱不平,求皇上免了沈觅之罪,可这事儿不是皇上下的旨意,是那位,皇上是孝子楷模,哪里拦得住老太太?为何追究沈觅?还不是为了梁王和窦家。”
太子道:“正是,沈觅非但无过,而且有功,那母亲猜猜,那沈觅如今何在?”
见儿子神秘兮兮的难掩笑意,王皇后犹豫道:“如今何在?难不成。。。。。。就是这沈思清?”
阳信公主击掌,夸道:“母亲英明智慧,正是这个沈思清,阿藿为报沈觅救命之恩,昨日托女儿将她带进未央宫,说是陪伴沈觅,女儿想着这样也好,这制药得万分小心,多个人多双眼睛,免得有心怀叵测之人作怪,便将她带进宫来,女儿也是昨日才知她便是满城被缉捕的沈觅,胆子真够大的,居然跑到太后她老人家的眼皮子底下来了。”
“她献出方子已是大功一件,太后抓她实在不公,”太子蹲在母亲身前,正色道:“她进宫来一是为母亲治病,二来,是为求得恩典救出她的弟弟。”
“她的弟弟?说来听听。”
“前阵子,千名学子于宫门前静坐,她的弟弟张远亦在其中,如今被关在监牢,秋后处斩。”
王皇后叹了口气,无奈道:“太后因梁王之事责怪你们父亲,要着非杀这些白面书生以泄心头之恨,皇上纯孝,不忍太后伤心,这旨意被逼无奈,唉,也实在不该。”
太子正色道:“母亲,太后昏庸误国,儿子不服,沈觅有大功,那些学子亦是忠心谏言,何罪被杀?”
王皇后轻抚儿子的头,“这些母亲何尝不知,可是,窦家势力太大,好在去了个梁王,可还有其他藩王盯着你的位子,唉,我的儿啊,母亲忍耐多年,你也得忍。”
太子怒道:“儿子凭什么忍!”
王皇后慢悠悠的道出几个字,“就凭虎符在太后手中。”
太子后襟一片湿凉。
宫中险恶环生,王皇后当初从一介平民做到母仪天下,在太后眼皮子底下保得儿女平安长大,在各方势力的角逐中慢慢积蓄力量坐上后位,靠的就是一个“忍”字,王皇后善于伏低做小,就连鸡蛋里挑骨头的太后也对她无可奈何。
有几个皇后为婆婆倒夜壶?
有几个皇后为婆婆洗脚?
有几个皇后面对婆婆的无端指责笑脸以对?
有几个皇后为伺候婆婆昼夜不眠,衣不解带?
她王娡都做到了,而且还是笑着做的,在太后眼里那是做的甘之如饴啊。
太子这人还是很仗义的,明明知道不该逆着太后行事,可暗地里还是想着再去找父皇讨要恩旨。
太子这明里暗里逆着太后行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况且对沈觅印象颇好,人家可是个有大功的人才。
太子转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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