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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庞。
“我只是单纯想知道答案而已,不用在意。”可此刻骆乔川脸上的表情,早已将那个答案昭然若揭。任远淡淡地笑了笑,嘴角弯起来的样子和学生时候别无二致,利落,带着点英俊。
是你,真好。
那么,他的高中时代并非是写满了遗憾与沮丧的。至少,这个人,并没有像别人一样,让自己的期待落空。少年时代缺憾了的句号,至今也可以补上了。
23
【澳洲不冷,有阳光。那里每晚天都暗地很晚,有时九点,有时十点。可是尽管白昼那么长,尽管等到伸手不见五指,那个人却始终没有来。】
他第二天一早直飞澳洲的班机定在8:35。就如同任远预料的一样,骆乔川当机立断拒绝了在他家留宿一晚的邀请。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也仅仅是在要了地址后的一句“票我会给你快递过来,看你到时候工作安排吧。”
两人站在皇帝运河的桥上站了很久,居然也不觉脚跟发麻。
得知那年拨来电话却又胆怯挂断的人是他,心里就升起暖意。一边感叹着真好,一边就接收到了骆乔川更直接的信号。
“你知道那时我为什么挂断吗?”骆乔川没有停顿地说,“或许那时候我还没有把握对你的感情究竟是什么,所以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放过了……但现在,我很明白。任远,其实你不糊涂吧,你该懂的。”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任远不可否认自己的身体里好像有东西失去了平衡,开始左右动摇。
不知道是否因为这一晚聊了太多过往的话题,一再淡化了的中学年代在任远的脑海中又渐渐清晰了起来。他的确还记得一些零散的细枝末节,无论是起初的那条短信,还是最后的那个电话,他甚至还想起来某一次骆乔川递来女生给错了的情书的样子,看到他向自己递来信封的那个瞬间,心里急速膨胀起来的怪异感情和大脑中生出的各种千奇百怪的猜测,事后令自己都懊恼不已……
很普通地安慰了自己积了许久的欲望,在一片空白之后,紧闭的双眼前居然意外地出现了那个人少年时的脸,似是远近不可辨。
而骆乔川在很久之后才懂得,如果你真心爱一个人,全心全意,他都会知道,也会明白。他的那些自以为隐蔽的心声,任远不是没有听到。男人之所以宁可装作大条、踌躇不前也不愿率先捅破,只因为他不确定的太多。都说人的全部疑惑、犹豫和恐惧都来自于未知的事物。又或许是个性使然,他一向心思慎密,冷静周全,不做冲动事,何况面对的是一个来自另一个国界的人。
三天之后,这一年澳洲BBA音乐节的入场券如约寄到。
翁晓宸见了嫉妒地不行,眼睛都直了,“是上次那个DJ给你寄来的?他今年去BBA演出吗?很酷哎……早知道就让你拜托他也寄一张票了……”见任远盯着入场券半天不出声,翁晓宸凑过去,“……喂,你不会是不想去吧?这样好啦,反正你还欠我一个大人情,不然……”
“驳回。”
没有料到他那么坚决,翁晓宸歪了歪脖子,“……好嘛。还恰好撞上你连休,我也想要澳洲假期啊。”
入场券平整地在桌上摆了许久,直到任远拿起来把它塞进口袋时,才发现背后留有一串数字,似是电话号码。
他一定无法想象这一年的Breaks Beat Arena是如此的惹火。
圣卡度公园的无垠草地上,满是激动无比的人群。露天搭建起来的舞台近在眼前,两面硕大的画面屏竖立在草坪中央。碎拍电音的独特魅力随着强烈而清晰的鼓点和混合音效在音乐节开始的那一刹那,迅速引爆了整个圣卡度公园,甚至整个澳洲。
骆乔川和Waks的合作默契自两人在澳洲会面后,就逐渐升温。几次露演之后,就迅速找到了彼此之间不言而喻的独特风格。
第一次见Waks也正是在圣卡度。
那时骆乔川叼着烟在后台搭建的工作台边找唱片,一个金发的男人走过来,手里夹着一支还未点上的烟,用一口标准的伦敦音问道:“嘿兄弟,借个火。”愣了片刻,勉强反应过来的骆乔川口裤袋里掏出火机来丢过去。男人歪着头点上烟,就将火机用同样的方式丢回来,顺带伸出了右手,“谢了,我是Sam Waks。”本能地与男人握了手,自报家门地介绍了自己。可心思却留在了Sam这个名字上,对后面的一切根本没有在意。
直到第二天合练的时候,才恍然原来Waks就是昨天问自己借火的金发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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