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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自己是动心了,没有哪个女人能拒绝得了段梓易这样强大的男人。
她很想欢欢喜喜的点头,将自己交付出去,可每每这时齐振声的身影便冒出来,这个男人的存在时时提醒着她不能轻信他人,她很怕会再次万劫不复。
第一次尚情有可缘,可若是再栽在这事上,她都会骂自己一声活该。
情之一字,说起来容易,写出来也容易,可体现到行动上,真正一辈子只为一个人动情的又有几人?
不要说段梓易这样的一国王爷,就是普通男人都少有这般长情的。
一想到若是点了头,以后不止要和一堆女人抢男人,还要担心颜未老却情已逝,她觉得会生生熬死了自己。
可这些,她能和谁说?
或者现在在段梓易眼中她是在欲拒还迎,玩着女人都爱玩的把戏,耍着女人都爱耍的手段,男人现在心情好陪着他玩罢了。
她心底的动摇连自己都没瞒过去,又如何能瞒过那个成了精的男人。
轻轻吁出一口气,夏含秋努力将自己的心门关严实,努力让自己看向段梓易的眼神不带一点黏糊,“郑公子,你留下不合适,被大舅看到我无法交待。”
“不用你来交待,我会和大舅交待。”段梓易看着挣扎了好些天又开始往后退的人,又是气恼又是无奈,“秋儿,我就那么让你信不过吗?我说过的话你怎么就不往心里去呢?”
我都记着呢,一字一句都记着,夏含秋垂了眼帘,默默的在心里回他话。
可她已经被情。爱吓破胆了,明明心底蠢蠢欲动,行动上却只知后退。
窝囊也好,软弱也罢,她认。
段梓易终是怕她连容他在眼前都不愿了,也不在这事上反复纠缠,而是问起与这完全不相干之事,“虽说伏小姐嫁的是你舅舅,但是你和伏小姐私交甚笃,可有打算给她添妆?”
“要添的,这两年受她照顾不少。”夏含秋跟着转了话题,心底悄悄松了口气,“我画了图样让人去定做了两套头面首饰,再有得两日应该能取了。”
“自己画的图?”
“恩,平日里写东西写烦了就会随手画上几张。”
“能不能给我看看?”
都是随意所画,没什么不能见人的,夏含秋回头吩咐,“如月,你去将那一撂拿来。”
“是。”
真的是厚厚一撂,段梓易接过来满眼兴味的一张张翻阅,看了上面几张他就心里有底了,秋儿这怕是真的看到什么画什么,想到什么画什么。
有花,各种花,有草,宽叶细叶长叶短叶,有树,枝繁叶茂的有之,只得几片树叶挂在树枝上,地上飘落了一地的有之,有屋舍,有灯笼,有烛台,有砚台……全都惟妙惟肖,而技法,他可以肯定不是他所知的任何一派技法。
再往下翻,是个人物肖像,只要见过真人,必定一眼就能认出来,这人是汝娘。
像到什么程度?眼尾有几条鱼尾纹,嘴角有几道细纹都一清二楚,尤其是那眼神,汝娘平日里看着秋儿时就是这样的眼神,温和慈爱,全是暖意。
这一幅图,段梓易看了很久,久得夏含秋都以为这图是不是哪里不对劲,凑过来看了一眼,问,“画得不好吗?”
“不。”段梓易抬头,深深的看着对面脸上满是疑惑的人,“好得让我不知如何形容,这是我见过的画得最像的人,秋儿,能否告诉我你师出何人?”
师父自然是有的,却不在这个世界,夏含秋抿住嘴唇轻轻摇头,“我自己琢磨出来的。”
秋儿短短十六年的生平段梓易早就查了个透,这十六年里,秋儿身边并没有出现什么神秘人物,他说这是她自己琢磨出来的,他信。
再往后翻,全是画的人。
从郭念安到伏莹莹,再到郭宅中的下人几乎都入了画,虽然表情各异,但脸上俱都有着一抹从心底透出来的温软。
只能是打心底里觉得满足了才能露出这样的神态来。
正想继续往下翻,还剩一小半的宣纸被猛的按住,抬头看向手的主人,就看到秋儿边说话边将手底下的宣纸往自己面前扒拉,“后面没什么可看的了,远没有你之前看的画得好,别看了。”
段梓易对这话持怀疑态度,秋儿这样,明明是后面有什么是不能给他看的,以秋儿的性子,不能给他看的东西很可能和他有关。
眼神闪了闪,段梓易不再拽着宣纸,“那以后画的还能给我看吗?”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