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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筷子捧起饭碗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噎著了再喝口水,不去看他、也不问他什麽。吃完了,把碗筷一扔,推开矮几霸著大半个榻子倒头便睡。
陈九将碗筷收拾了,再帮他把被子掖好,到後院把碗筷脏衣服都洗净晾置好,进了柴房倒在茅草堆上,一动都不想动了。阿爹也不管他的事,只要有酒喝、有饭吃,才不会想到他这个人。签契子的事是没法和他说了,到明天就走一步、看一步吧。唉。。。不知道土根哥现在怎麽样了,有没有饿著、有没有挨打。。。杂七杂八地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也就昏昏沈沈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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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快到晌午的时候,田爷没来,蔡哥带著人到酒肆,把契子给陈九签了,这才将土根的文契给他。陈九细细看了之後,扔进暖酒温水的灶火里烧了。“明天就走,你准备准备。”蔡哥撂下一句话就要走,却听见背後传来扑通一声有人跪倒在地。
“蔡哥,小的求您能不能再宽限几日?聂大娘最近身子不大好,需人在边上服侍,小的自家也还有些个事儿要料理。十天。。。七天、七天也行啊。”陈九说著,就磕起头来。手下跟班的们都面面相觑不说话,最後都看著蔡哥,他沈吟半晌,说:“这我可做不了主,是田爷发的话。”
“小的明白,小的就是想请蔡哥在田爷面前说上几句。今後蔡哥有什麽需要,小的任凭差遣!”
众人听到这句话,纷纷哄笑起来调侃蔡哥。蔡哥脸色一暗,开口骂道:“你们这群腌臢泼才,脑子里尽是此等搅屎秽事!”转而又对地上的陈九说,“你也不用激我,这话我会带给田爷,一切任凭田爷吩咐,要差遣,也是田爷的差遣!你就等消息吧。”
有人不甚服气,小声议论道:“蔡哥好生无情,昨儿个才用人家的小嘴爽快过,今儿就嫌弃兄弟们搅屎腌臢了。。。”蔡哥闻言朝那人看去目露凶光,左脸上那条疤更显得凶神恶煞。其余几人知他恼羞成怒不好惹,纷纷上前打圆场,拉著两人一同走了。
陈九等他们尽数离去,犹自跪在地上簌簌发抖。他不知道自己那麽说对不对,可他也只能去求蔡哥帮忙。那人临走前最後看他的那一眼神色复杂,他也琢磨不出是个什麽味儿来,但愿别得罪人就好,而现下也只有等了。晚上收铺子的时候,一个手下过来传话,说田爷应了,但只有五天,蔡哥会留下来,到时候带他一起去镇上。
这几天里陈九收了铺子,就在聂大娘边上守著。到了第三天晚上,才对她说了两天後要去镇上看土根,还拜托大娘照顾他爹吃喝。聂大娘也不应他,只是对著墙壁擦眼泪,直到临走的前一晚,才从被褥下面摸出一个红布包给他。陈九打开一看,是一对龙凤金镯子。
“原本,是想给土根媳妇的。你们俩出门在外,有什麽需要应急的地方,就当了吧。”知儿莫若母,聂大娘定是料到土根有危难了,此话算是应了陈九给他送行。陈九给她磕了头,回到自家後犯了愁,仍然不知道怎麽和陈义武开这个口,折腾了一宿没睡。最後他留了封书信,大清早天不亮的就背著包袱出了家门。
蔡哥这几天也没什麽心事,四处逛逛看看风景,吃好喝好。这天他也睡了个饱觉,和东道张家告了别,准备去酒肆接人,却听见一声怯生生的“蔡哥。。。”从院子角落的鸡棚後钻出一个小人儿来,头脸上粘著根鸡毛,眉发上还带著露水。
他眉头一皱,没好气的说道:“你在这里干吗?”
“蔡哥,我没和阿爹说这事,怕他去铺子找,我们走另外条路出村子吧~”说罢就掉头要走。
“回来!”蔡哥呵斥到,“没说是怎麽回事?你爹要是来生事,不是给田爷添麻烦吗?!”
“没事儿,他才不著急我呢。我留了封书信,而且和聂大娘说了,他若去铺子找我,也定能知道原委。我们快走吧,时辰也不早了~”陈九说完,就钻进了边上一条小路。蔡哥心下一紧,也跟了上去,又问道:“那你娘亲呢?”
“我从来没见过我娘亲。。。”陈九边说边七拐八弯地带他出了村,进了山走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看著後面有些气喘的蔡哥说:“要不歇一会儿?”他点了点头,一屁股坐在路边一块较平整的石块上,缄默不语。一是确实不知说些什麽,二来他走不惯山路,气的确有些急了。
陈九蹲在他身边也不说话,只是时不时地用圆溜溜的眼珠偷偷瞥他一眼,又立刻盯著地上看蚂蚁搬家。半盏茶的功夫後,蔡哥暗暗叹了口气,开口说:“你想说啥?说吧。”陈九轻轻一笑,又强自憋了下去,两眼放光地看著他说:“蔡哥,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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