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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关将军刮骨治伤,关将军至始至终都没有哼一声。我虽然不是给他刮骨,可是十指连心,那也是很疼的吧,何况他又那么小。
原来这个世上坚强的人很多,人总是没有受不了的痛尝不了的苦,痛和苦本就是人生的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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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那个‘滚’字,几天过去他都没再讲过一句话。这也没什么,小瘸脚、大黑、小白和小灰也不会和我讲话。我也没有询问他叫什么名儿、几岁、家住哪儿,正如我不会这样问小瘸脚他们。太久了,我不太记得人与人之间该如何交往。
雪一连好多天都不再下了,积雪越来越薄反倒有些舍不得。阳光大放的早晨,怕冷的小白藏在屋里,我和小瘸脚、大黑在前院打雪仗,当然是我打他们。
“啊———”
这可恶的大黑竟然知道反抗,屁股对着我,后脚猛地一蹬,一大团雪打在我脸上那个疼啊。小瘸脚也懂得配合他,扑腾上树扇动翅膀,雪点落下扰乱我的视线,大黑趁机加强攻击。
“反了反了,看我不好生教训你们。小瘸脚!我要拔了你的毛做毽子!还有你大黑,我宰了你炖汤喝,听说吃了狗肉不怕冷哟,哈哈哈…”
屋门打开,门内的人惊讶地看着我。我知道他在惊讶什么,我当然会说话,我不也常自说自语或是和小瘸脚他们讲话。我只是不会对人说话…只是对人说不了…
第三章(1)
“睡…睡起了?”我想说,睡醒了起来了,笨嘴。
“嗯。”他颔首,走出屋子打量四周的景象。
我点点头继续和大黑、小瘸脚玩雪仗,惊讶他会搭理我,这些天他从来不正眼瞧我,‘嗯’也算搭理吧。
这是一个很难养的家伙,甚至比只吃肉的小瘸脚还难养。也难怪,虽然他外衣和靴子很普通也就几百文钱,但其他的就不普通了。那双沾满血泥的布袜洗干净后竟是上好的东西,不像别的布沾了污秽老洗也洗不掉,这布袜像是打了肥皂一洗就干净,外面光滑如缎里面则是保暖的细绒。还有他的中衣,那面料一看就是上等品,经纬分明、轻薄柔软,绝对不像我穿的一拉扯就破开。穿这些上等货的人哪是我养得起的。
半月来我把小瘸脚的肉干与他分享,他还瞧不起,有一顿没一顿的赏脸吃下,我和小瘸脚捡他的残羹剩饭吃他也视作理所当然。
念他年纪小,手脚又冻伤了,这些我不与他计较,可他真是太过欺人,竟不想让我睡床上,那是我的屋我的床啊!如果不是天冷我宁愿睡去和大黑睡后院,省得忍受那扎人的鄙夷目光。
这天也是一样,吃过早饭我便上山打柴。无需我的叮嘱,屋里的家伙们都不会乱跑,包括那个新来的家伙。
后山是镇上人烧柴的主要来源,只因我住在这一面上山的道上,好些人都绕道山那一面打柴,好似路经我的家门就会受到诅咒遭遇不测。绕路一来一回要多花去半天的时间,为此我又多了一项被憎恶的罪名。也曾想过搬家别挡在这要道上,可是除了县官老爷给我修葺的这个小屋没有一处地方能够容纳我。我住在此处,镇上的人可以当作是官老爷的授意不敢违抗,若我搬离去‘污染’别的地儿,下场将会很凄惨。
把柴火放在土地庙换银两的事是无意中发生的。那一回我学樵夫把柴拖到镇上去卖,走遍镇子也没有人买我的柴火,我只好往回拖。柴火没卖成,回来的路上老天爷也欺负我,瓢泼的雨逼得我把两大捆柴扔在了土地庙,雨停了回头去柴已不见,倒有半窜铜子儿挂在矮檐下。左右看不见人,我大胆地拿走了铜钱,第二天又往土地庙拖去两捆柴,隔日再次‘卖’了半窜钱。
腿脚不方便的人绕山去打柴是非常艰难的,所以即便是我砍的柴火他们也肯要,当然前提是悄悄的。有时候我在想,他们或许不是真的怕沾上我的气息,怕的是被别人见着,那可是罪责一项。
从那以后这便成了我谋生之计,从未有人拿了柴火不给钱,也不会有人偷走钱,也许都知道那是我的柴火,怕被我诅咒。
往日我只在午后上山打两捆柴卖掉便可维持生计,自从来了那个挑嘴的家伙之后米缸很快见底,为了多挣些银两从早上开始我就得上山忙活。山里并不太平,这些年被虎豹吃掉的樵夫也有好几人,好在我运气不错,虽撞上了几次但都有惊无险。没准儿,它们也怕我这个晦气不详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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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雪路滑山路更是难走,我拖着柴火回到家已过了午时。小瘸脚和小灰、大黑已饿得嗷嗷叫,怕小瘸脚那爪子抓人我赶紧丢了块肉干给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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