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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停顿了一段时间,没有新的举措推出。
到秦孝公十二年,商鞅又实行了第二次集中的变法,主要内容是:一、开阡陌(田间小路)平封疆。过去实行井田制,阡陌就是公田和私田之间的标记,封疆则是奴隶主封邑的边界。现在把这些标记统统铲平,完全废除了井田制。铲平的地方视为荒地,谁开垦,就归谁所有。
二、普遍建立县制。全国共设四十一县(一说三十一县),实行县、乡、里三级管理体系,各级主官直接由君主任命,完全取消了原先的贵族封邑,形成完备的官僚机构。这与前期秦国在扩张中的“灭国设县”有很大区别。
三、移风易俗。秦人长期与戎狄杂居,流行的是原始的“血婚制”,父子兄弟同室而居。新法禁止此类陋习,强制百姓建立自己独立的小家庭。
四、统一度量衡、统一赋税。我们今天还能看到,出土的战国文物中有一种铜家伙,是称粮食用的,叫做“商鞅方升”。
就在这次变法的同年,秦国正式迁都至咸阳。
第十章千古豪迈是商君(3)
魏国此时迫于秦、赵的军事压力,已拟将都城向东迁至大梁(今河南开封),秦都东迁,落脚在渭河北,着眼点还是便于东进。
连续两次集中变法,大有收效,据说“行之十年,秦民大悦,道不拾遗,山无盗贼,家给人足。民勇于公战,怯于私战,乡邑大治”。
这时候的秦国,蛹化为蝶,已完全成了一个郡县制和官僚制的“现代国家”,将奴隶制国家残余基本清空。
青年商鞅到这时已年近不惑,面对着自己的政治实验成果,他也许常常抚髭大笑。这笑声,在历史的最高点上回荡,空旷而无回音。
作为一个个体的人,寿命很短暂,只有几十年就会消失。能力也很有限,离开十五步远,就很难听清他在说些什么。
可是,一个人只要有了超前的思想,在一个历史的节点,切入一个国家的政治运作,他就可以获得强悍而永久的生命力。
谁能想到:商鞅的思想可以走多远,能达到何等广大的疆域,能延续到何其遥远的后世?
没有商鞅,130多年后那个叫嬴政的小子,想建立一个北抵阴山、南至象郡的大帝国,那可能吗?
没有商鞅,150年后那个叫刘邦的无赖亭长,想建立一个为民族、为文字、为语言永久命名的大帝国,那可能吗?
商鞅的笑是史上最孤独的笑。唯一能够感觉到他究竟做出了何等功业的,大概就只有33岁的开明君主嬴渠梁了。
秦孝公为何如此开明,是因为他是青年吗?是因为他是超人吗?都不是。历史人物的动机,根源还在“利益”二字上。
嬴渠梁即位的时候,刚过弱冠之年,戴上了成人的帽子,他就是再聪明过人,也不可能有预知两千年的智慧。
他的奋起自救,是看到了秦国如果不变,就有衰落的危险。
父亲秦献公在石门大捷中曾夺回部分河西之地,但在渠梁即位后不久,魏惠王就派名将庞涓攻秦,秦军战斗不利,连都城栎阳也被庞涓攻破。渠梁被迫把都城迁回旧都雍城,以避其锋。原已夺回的河西之地,也尽都丧失。
嬴渠梁终于清醒了:秦国虽已复振,但落后的经济、政治制度不变,仍是无法伸展,甚至有走向灭亡的可能。
作为一个个体,嬴渠梁不愿跟着没落的制度灭亡,于是选择了身份转换,不想再代表原来的那个阶级了。
正因为他想跳槽,才找到了一个最佳的合作伙伴。正因为他不想为旧制度殉葬,所以才对商鞅无条件地支持。
比如,迁都咸阳,不可能是商鞅就能做主的,能下这个决心的,还是嬴渠梁。除了战略上的考虑外,还有一个重要因素是,旧都雍城集中了太多的老世族,变法阻力过大。只有到咸阳去,才有可能痛痛快快地建立起通畅的官僚体系。
对于变法,秦孝公是真诚的,商鞅也很真诚。孝公对于这位知己,是一定要实现他当初的一个诺言的——“分土”。
他要给来自山东的知识分子卫鞅一个封邑。
他要给卫鞅以至尊公族般的待遇。
这就是——“商君”。
他只能孤独绝望地陨灭19�他只能孤独绝望地陨灭在华夏大地上的很多事情,一旦太成功、太辉煌了以后,也就埋下了悲剧的种子,其间并无科学的逻辑关联,就这么回事。
商鞅的事业,是人类史上罕见的大成功,他的命运也就此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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