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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来查看。
“每次输液都有些累,唉,这年纪大了精神就不行了。”
听到母亲的唉叹,堇昔帮她掖好被子,尽管室内暖气开得很足,但输液的时候体质稍弱也会有些畏寒的,“妈您睡吧,我在这里不走。”
“明天你还得去上班,还是先回去吧,我这里等等阿榕会过来。”
“不了,我在这里陪您,您要是累了就睡吧,我帮看着。”
贺舒言打了点滴后很快就入睡了。堇昔没敢走开,等会儿还得叫护士来换液瓶。秦榕回来时,贺舒言的输液还没有滴完,而堇昔说要出去一下。秦榕问她这么晚要去哪里,她说,就去楼前的小林苑里走走。
从六楼的楼梯口一步步扶着扶手走下去,不乘电梯,直到走到了楼前林苑的边缘雪地她才反身而望。眼前灯火通明,才七层半的楼房融合了哥特式风格,上世纪遗留下来的建筑,几经翻修,已经成为了高级病房楼,在整个医院独居清幽一隅。
堇昔回想起,当年,她父亲就是在这里去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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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chapter 34
堇昔用手抹掉长椅上的雪,坐了上去,掏出烟,点着一支。她看着灯光把自己的影子投射得很凌弱,又看看冉冉升起的烟雾,之后深深吸上一口,连续吐出两个完整的烟圈,烟圈很快被风打散,消失殆尽。
深夜,一个人,一支烟,也许还可以加上自己的影子。刮了一天的风该停歇了,下了一夜的雪也疲倦了,而风还依旧残喘,雪也悄然零落。
雪有味道吗?香烟是否就真的能安抚情绪?堇昔用脚踩踏了几下厚厚一层雪地,低头浅笑,又深吸了几口烟,而后抬头看向半空,看雪花飘落。最终,是无奈的苦笑掩藏在黑亮的眼眸里,缱缱绻绻。指尖轻点,烟灰散落,消弭在雪地的暗影中。
寒亦宇留给她的那两支烟很快就抽完了,真的很快似的。看了看时间,已经很深夜了,刚才的大雪现在下得很小。这附近应该有24小时便利店,堇昔决定去买多一包烟。
在伦敦的时候,就曾有人跟她说过,不要害怕走夜路,因为人都是在黑暗里走出来的,很多时候,人在黑暗里,更容易看清自己,反省自己。
现在的堇昔,她想自己是需要这种心理的,即使她很难拥有。自己一个人,走在一条又冷又暗的道路上,还是下过雪的,就算有人来抢劫,她也许只能一笑而过。嗯,她不怕走夜路,只是不喜欢而已。
其实只要她再坚持走上几分钟,就能到一家离医院最近的便利店了,可她不得不在黑暗的路旁扶着一盏忽明忽暗的街灯蹲下来,小声啜泣。
眼泪一滴滴落到雪地里,染湿了一大片。
“爸爸,看她那么不好,我心里好难受。我是不是该对她好点,可那样却好为难我自己……心里那道坎儿过不去,过不去,那种噬人炽痛的感觉,你懂得的,对不对……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办,怎么办!”
“对她不好,让她和你一样,我会责怪我自己的,可是……,让我去死都没那么难啊……”
不管曾经还是如今,她都好恨好恨贺舒言,就算贺舒言是她的母亲。恨她的绝然和薄情;恨她当年的义无反顾,没有陪伴在她身边在最需要亲情的那些年;更恨她生生离开爱她如命的父亲,恨她直到父亲临终也不肯去见他最后一面!
堇昔怎么都不明白,当年,到底是有多大的误会和决心,才能致使贺舒言抛弃生命中的挚爱。周全是她的丈夫啊,她是她的女儿啊。那怎么可以!!人的一生那么短暂,既然可以爱,为什么不能继续爱下去;既然深爱着,为什么要相分相离永不相随?是不是非得要在爱里挤下恨,挤下空虚挤下寂寞,等余生了却?
现在,她又病倒住院了,堇昔才明白自己原来也是那么地无措,彷徨,内心空然一片。一个人真正软弱时,很多事都可以妥协。贺舒言尽管矜贵而端庄,一旦倒下了,也还是得向病痛屈服。她想问,她自己呢,一向认为不能替死去的父亲原谅母亲的她呢,是不是也该屈服了?不再恨她,对她好,让她在最后的日子里幸福……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那恨,伴随她走过那么长的岁月,已生根太久,若真要拔除,她好怕落下无尽的黑暗。
在爱的斑驳里只能拥抱黑暗,多么可怕。她终究无法释怀,真的无法释怀。
……
堇昔要走回那个有路灯的长椅时,隐约看到一个女人在另一条小径也朝那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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