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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该说你什么好,先说说你的决定。”
堇昔有些怯怯,面对这个不算了解的母亲挺有压力的,虽说在来之前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我打算在休学期间随便找份工作先实习一下,实习一下‘社会实践’,这样也不算太坏吧?”
“和我说话,不许‘反问’。”
“哦。”
“然后呢,不学习了?”
“其实我两个学位的学分都提前修完了,就差论文没交。我想,与其浪费时间待在国外还不如早点回来。明年与同学一块交文毕业也是一样的,学校方面也好疏通,所以,我就这样回来了。”
“为什么事先没有告诉我。”贺舒言接过秦榕递来的热茶,喝了一口。
“临时决定的,而且我怕您不同意,”那会儿您都还在医院里待着。后半句生生咽在喉咙里,堇昔掩饰地喝了口烫舌的茶水,香涩的味道回绕在口腔里,泪腺有点被刺激到了。
“没有文凭,工作就等着让你找?更别说你还没毕业。”
堇昔对视上母亲的眼睛,又悄悄地把焦点移至她的发髻,“工作难找我知道,但总是会有工作需要人去做的,我应该可以吧?”
贺舒言把茶杯放下,垂眉,“把反问留给自己,没有人可以替你决定,既然你可以自己选择。”
一字一句敲在堇昔的心头,但也同时把那一阵忧虑的小寻思给安抚了。随后顿然沉寂下来,一时,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了。秦榕在厨房的洗碗声传了出来,盖过了心跳声,更湮没了茶水分子蒸发的声音。
堇昔婉拒秦榕要开车送自己回市区,一个人出了老宅,顺着路灯一直走到公车站台。
深秋,冬的味道近了,全身的感官在瑟瑟的夜风中异常敏感,竟敏感地察觉到那条痛苦的寄生藤正把自己勒得太紧,已让枯凉的痛感蜇透了身心。
10:30PM ,等来了最后一班公交车。回望走来的那一路,尽头的灯火模糊,任风从窗外肆意灌进车厢,抚痛眼睑。
如果不是接到斯颖的电话,知道母亲病危住院,她不会那么急着回来,好像之前她拼命完成课业就是为了能尽快从英国飞回来。她怕来不及,自从知道母亲身患AIDS的这些年来她每天都在怕一切都来不及。那时,她只不过还是个孩子。至于那种感情,不但怕,还有恨,却又无法去对谁恨。恨奶奶无法再容纳母亲,还是该恨当年母亲狠心丢下她和父亲,抑或该去恨已因病早逝的父亲?
怎么恨得起来。有的,就只剩下怨了。可是,这又怨得了谁。
又一天下午,堇昔又到郊区的老宅里看望贺舒言。秦榕说她午睡刚起来,正在院子里。
贺舒言坐在花院里的藤椅上晒着太阳花,突然感觉身后有人,然而头也不回地说:“过来坐下吧。”
“啊,妈妈您怎么知道是我?”堇昔笑嘻嘻地过来坐下,翻弄着花茶壶边的几封白色信笺,其中有一封是蓝色的。
“拿着蓝色那封推荐信到宏宇证券公司交给经理秘书,然后你就接受他们要你做的。”贺舒言看着远处的湖景开口说,“还有,你看到的这一套钥匙是你奶奶留给你的。老北街这几年被拆了重建成商业步行街,你奶奶原本的房产现在折价换来一个不小的铺面。在你还没有回来之前,那里一直是你奶奶的画廊。不久前她来找过我,让我把房产证和钥匙交给你,转让的手续都办好了。现在为止,你都没见着她吧?”
“没有,我见过她了。还有,我想我不需要你给我找工作。”
贺舒言收回视线,凝视堇昔几秒。她是想得到今天堇昔会再来,而堇昔却没想到为什么这一切都像是安排好了的。
“可以。如果实在找不到工作,再用它,也不迟。有时间……你就多陪陪奶奶,都这把年纪了还不退休,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她倒了两杯花茶,“事儿我们算谈完了。你今天还留在这里吧,舒尧和斯颖听说你回来了,要来家里吃晚饭。”
“哦。”堇昔对小姨和表姐要来吃饭并没表现出多大的热情,继续把玩着手里的那窜钥匙。
好一会儿,贺舒言悠悠开口:“越是靠近年关,越觉得时间过得快。一眨眼,尚且云卷云舒,却又再见细雪纷飞。”
“那我们一起等待今年的第一场雪,我陪您看。”堇昔听了,内心竟有些触动,转眼看向远处,“以前……以前很喜欢冬天的,总感觉要冷点才会习惯,再冷也没有什么关系。再冷可以和奶奶一起烤烤火,听她讲讲画,或者和老爸一块吃热腾腾的火锅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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