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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翕动着小鼻子,循着香味找过去,然后停在了一家小饭铺前。店内摆着老旧斑驳但却擦得干净发亮的四方桌,硕大的竹编蒸笼里溢出热腾腾的米香。
云深眼前一亮,兴奋地回头看着我:“我知道这是哪儿啦!这是那家米糕店,这里是我们以前来过的那个小镇,它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桃花驿!”
我大笑起来:“小馋猫,怎么看见吃的才想起来?这里的确就是五年前我们来找你爸爸妈妈的时候到过的桃花驿。”
我们落坐以后,一个身量不太高的瘦瘦的青年走过来,用四川话招呼我们:“两位想吃点什么?”
“劳驾要两份醪糟蛋和米糕。”我再转头问云深:“还想要别的吗?”
她收回四处顾盼的目光,对我摇摇头,再笑盈盈地问那青年:“请问这家店以前的老板,我是说那位老太太和她的先生还在吗?”在中国生活多年,她已能听懂四川话。
青年答道:“你是问我奶奶和爷爷吧?他们年纪大了,去年就把店交给了我和我媳妇,他们在家帮我们带带孩子。”
没见到故人,云深有些失望地轻轻“哦”了一声,但转眼却突然涨红了脸,拿眼睛偷偷瞟了一眼那位正在灶前为我们准备吃食的青年。她应该是想起了当年她父亲开的那个要把她嫁给店主的孙子换米糕的玩笑。
我在桌下抓了她的手,佯装威胁道:“在乱想什么?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还想着嫁别人可不行。”
她又急又窘,拼命要挣开,低声反抗着:“你在乱说什么?我可没这么想!人家孩子都有了!”
“那他要是没孩子你就要嫁了是不是?看来你果真是想当米糕店的老板娘。”我决定再逗逗她,因为她脸红着急的小模样实在可爱。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坏!我不跟你说话了!”她气鼓鼓地把小脸扭到一边,不再理我。
这时我们的吃食端上了桌,我坐到她身边,揽了她又哄又逗,她这才“扑哧”一笑,咬了一小口我喂过去的米糕。
我喂她一勺热醪糟:“我让老板放了红糖在里面。你现在是例假期,多喝点这个会不那么疼。”
她咽下口中的醪糟,对我说:“以往来例假的第一天我都会肚子疼,可这次一点也没疼,真是奇怪。”
我笑道:“那你该谢我才是。”
她睁大美丽清澈的褐眸:“谢你?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把唇凑在她耳边,一番絮絮的耳语。
她听完涨红了脸,忙坐端正了假装吃东西,然后偷眼看我,小声说:“真的还是假的呀?”
我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医生哪会说瞎话骗人?以后只要跟我在一起,保证你不会再疼了。”
她一听又赶紧低头假装去拨弄碟子里的米糕。我看见她略垂的长睫像只不安的蝴蝶的翅膀一样扇动着,精致的小脸上一阵阵的绯红,抿着的小嘴像是笑又像是窘。
当她终于抬起眼睛看着我的时候,眸中竟是一片潋滟明媚得要摄魄的华采。
“靖平,”她说:“你这样看着我,人家会当你是色狼的。”
作者有话要说:妈妈咪呀,总算是把这章赶出来了。抱歉让大家久等了,最近工作实在太忙了。
还愿(靖平)
小镇的变化并不大。桃花溪水依旧悠悠缓缓从镇中流过,沿溪而建的石板路与青石栏杆一如当年般古旧青幽,路旁的民居店铺间时有丛丛青竹和开满雪白花朵的桂树。只是当年清一色茅屋的民居中,已有些许被砖瓦的小楼代替,而并不宽敞的青石路面上,在过往的行人,牛车,和自行车中,偶或会出现骑着电瓶车,衣着簇新的青年农人。
一切依旧平静祥和,古意尚存,仿佛我昨日才从此地离开。但这涓涓不断的水声里已流过了五年光阴。昔日在河边促膝谈心的Philippe与成碧已经离世,而彼时我身旁的稚嫩孩童已变成了此刻我臂中的婷婷少女,我即将的妻子,我未来孩子的母亲。
我们在镇中悠然地走走停停。妇人们仍在河畔淘菜洗衣,渔翁仍驾着站满鸬鹚的渔船在河中捉鱼,岸上的茶馆中,仍有自得其乐的人群。
我在街边的小摊上给云深买了一束芙蓉花。她摘下一朵粉色的别在耳后,再将其余的握在手里,盈盈地对着我笑。今天她穿着淡蓝的牛仔裤和简洁的白色外套,漆黑柔软的头发松松地梳成两条长辫垂在胸前。整个人清新灵致得胜过她手中新折的芙蓉。
这让我忆起五年前在陈薇语朋友的花店里,自己想像着云深成年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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