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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楼去的人流中进了魅香楼。
这天是魅香楼的花魁李眉儿开苞的日子,城里的商贾官宦几乎都来了,个个衣饰鲜亮双目放光,伸长脖子等着李眉儿的出场。
天气炎热,司马逸穿着一身白色蜀锦长衫,只在腰间挂了一块温润的玉佩,俊逸的容长脸型变做了方型,俏丽的桃花眼也因此少了些勾人的风流,多了些慷慨英武,衬着他不经意间自然显露的王者气派,看上去颇像一方江湖霸主。
此时的魅香楼里人头涌涌鱼龙混杂,不但有商人书生,也有便装的官吏和江湖人士,各各一副急切等待的模样,而司马逸天生的对于美色的追逐好奇,使他在人群中半点也不违和。
在一众嫖客的鼓噪声中,开场的歌舞收场了,明晃晃的灯光暗了下来,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花香,一个饰满鲜花的秋千缓缓从二楼荡出,秋千上坐着淡施脂粉的李眉儿,细细描出的娥眉在素淡的妆容中显得尤其突出,衬得一双剪水秋瞳如远山下的幽碧深潭,清冷孤傲,给人一种只可远观的距离感,却又在低低回眸时显出几分脉脉含情的娇羞,顿时又显得楚楚动人,让人忍不住想去拥入怀中。
见惯风月的司马逸一时也看得有些呆住,身边更是一连声的叫好喝彩,更有人已开始疯狂叫价。
衣摆被人轻轻拉了一下,司马逸回过神来。偏头看见李章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等着自己,忽然就想仔细看看他的眼睛,李章却转身跟在一个小丫头身后向人群外走去。
跟在带路的小丫头身后,三人远离了前堂的喧嚣,转入一个幽静的小院。丫头引三人进了屋,送上茶水瓜果,脆生生地请三人稍等,说姑娘稍后就来后,自行退了出去。
司马逸打量着与别处大同小异的室内装饰,想着李眉儿的眼睛,心里又有些荡漾,不觉就把视线移上了李章的眼睛。李章习惯地垂目静坐,司马逸一见顿觉扫兴,一时间连李眉儿也不再想了。
白鹿进门时没有太大的动静,却在三人抬眼看时都觉得眼前一亮。身周的一切似乎都暗了下去,只有眼前袅娜的身影,如月华般散发着淡淡的光辉,柔和,却沁入心扉。她的眉眼晕在光华中,轻轻袅袅,说不出特别美在了哪里,却就是让人移不开眼睛。
“噗哧——”
白鹿忽然掩面一笑,低低垂眸,三人才如梦方醒般回过了神。再看白鹿,已是一副小家碧玉的形貌,走在街上也并不会引人注目,不禁都有些好奇。
白鹿看出了他们的疑惑,对着司马逸深福一礼,道:“王爷恕罪!这是惑技中的迷字诀,是属下居留探听所用之术,来时匆忙未及解除,属下冒犯了!”
司马逸恍然,摆手免了礼,依旧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白鹿。
“这技法会的人可多?”
“属下至今尚未见有其他人用过。”
“那就是靳白独门的了?”
“靳大人说此技并非什么秘技,只因练习时易入魔障,使用时又极费心神,且遇到高手还容易被反制,暗卫里只有阿六过了靳大人的考试。”
司马逸点头,大概明白了这技法的要紧关窍,想是白鹿心思较其他人更为单纯,才练得了此技。
此时酒席已经送到,白鹿自己坐到司马逸身侧临窗的位置,正好挡住窗外的目光。李章和王项坐在门边,凝神留意门外的情况。
白鹿娴熟细致地服侍司马逸用过餐,道声“恕罪”,打开随身的小包袱,依然是挡住窗口的姿态。她先用药水润湿司马逸的脸,然后小心地揭下一层轻薄的面皮,再用清水洗净脸上的敷泥,司马逸就又回复了本来面貌。
白鹿随后又在司马逸面上均匀地涂了一层什么,稍等干燥后小心揭下放在一边,然后又重复了几次这样的动作。
司马逸好奇地把玩着做好的面皮,拎起展开,也只看到一片薄薄的半透明的东西,半分也看不出是哪个人的面相,不禁怀疑地问白鹿:“用这面皮就能伪装成本王了?”
“自然不能单靠这个。”
白鹿边说边在司马逸面上轻揉细捏地堆涂着什么,最后小心地覆上原来的那层薄面皮。再看司马逸,又变回了之前的模样,一眼看去分毫不差。然后白鹿拿出一双特别的靴子,蹲低服侍司马逸穿好,司马逸站起时已比之前高出了不少,脚下却是丝毫也看不出异常。
司马逸满意地蹬蹬靴子,在屋里走了几圈,又拿起桌上的铜镜细看改变的面容。虽然不是头一回改装,却是头一回细细查看,他越看越觉得有趣,手在脸上摸来摸去,不放心地问白鹿:“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