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颇受惊吓的琪琪;提起行李箱;毅然朝着外面走去;湘婷和彩莺则搀扶着彩莺紧跟在后面。
“少爷;您等等!’司机老王在受到佟敏眼神的暗示之后;忙从身后叫住耿竹说:”我开车送送你们!’佟明看了一眼司机老王;淡淡地说:”老王头;你是不是也想滚蛋!’老王缓缓走到他的面前;面容平静的笑了笑说:”明明;我现在是在给小姐开车;而在我回来之前;这个家里的每一样东西都不属于你;而是归小姐所有。”老王一把抢过佟明手里的信封;大步地追上耿竹出去了。
等耿竹他们走之后;佟明还在反复思考着老王刚才所说那席话;久久回不过来神。突然;他想到了自己的三叔;看来只有请他出面;才能压得住现在这阵势。想到着;他赶忙拿起电话;拨通了佟佰桂家的号码。
汽车在繁华的公路上缓缓的移动着;车上的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坐在副驾驶位子上荷嫂还在不住地哽咽着。老王趁换档的空余时间里腾出一只手来轻轻地拍了拍她;指了指后视镜里面的琪琪安慰她说:”好了;好了;别再哭了。你看;就连少小姐都笑你了。’荷嫂抬起头来一看;可不是嘛。琪琪正冲着自己笑呢。她赶忙擦干净脸上的泪水;用埋怨的口气对老王说:”瞧你;开好好你的车。’
老王见她终于平静了下来;又将手边的那个信封递给后面的耿竹;叹了口气说道:”咳!少爷;我已经看过老爷的遗嘱了;确实是他本人的笔迹。可我就是想不明白;老爷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绝情呢?”耿竹轻轻地将它接过来放在膝盖上;便再也默不作声了;车厢里又恢复了宁静。
“荷嫂;咱们在一起做工有二十多年了吧!’还是老王先打破了这悲伤的气氛。荷嫂双手合十;感叹说:”是啊;有二十一年了;那时候老爷刚到台湾;少爷也还那么小!’老王接着说:”我请你们下一趟馆子吧!平时咱们都是在家吃的;也没怎么出来过。趁着今天还有机会;咱也学学人家去撮一顿。’老王很随和地说着;顿时将要分别的悲凉一下子冲淡了不少。见大家都不支声;老王又询问彩莺说:”彩莺;你觉得呢?”彩莺也很同意老王的建议;忙拍着手说:”好啊;好啊!王叔;我知道环河路上就有一家非常好的餐厅;咱们就去那。’
“好嘞!’老王猛一踩油门;朝着环河路的方向驶去。
所选的这家餐厅很偏僻;但酒香不怕巷子深;店内依然高朋满座;客流不断。老王找了一个包间;大家坐了下来。服务员上了满桌子的菜;可是谁都没有动一下;只是默默地坐着。
老王起身给耿竹斟了一杯酒;轻轻地举杯问他说:”少爷;您跟少奶奶今后作何打算?’耿竹烦痛地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良久才叹声说道:”走一步算一步吧!’老王也看出了耿竹此时的心情;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又转而看着荷嫂跟彩莺她们说:”那你们呢?”二人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回答说:”我们跟着少爷斥候他!’耿竹慌张地摆着手说:”不;不。荷嫂…’见到耿竹这番表情;荷嫂一脸委屈地说:”怎么;少爷。是您闲弃我们?”
“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耿竹不停地摇着头;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向她们解释;在一旁的湘婷缓缓地接过丈夫的话道:”耿竹他意思是说我们现在已经不再是佟家的少爷和少奶奶了!’荷嫂则很坚定地反驳她说:”可你们仍然是我们这些个人的本家啊!’耿竹又闭着眼咽下一杯苦酒;这才缓缓地告诉他们说:”我现在虽然离开了佟家;但我并没有被公司除名。所以从今天起;我和湘婷就要搬到职工宿舍去住了;希望你们能够理解!’
“哦;原来是这样!’荷嫂默默地点点头;就再也不做声了。席间一下子又回复到刚开始时的宁静。等了思考了好长时间;荷嫂才又对耿竹说:”少爷;我我想通了。我老婆子不给你当累赘;我今天就回老家去。’转而又问彩莺说:”彩莺;你呢?”彩莺很困惑地看了看众人;良久才吐出:”除了跟着少爷;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等沉默了一下;又接着说:”我家里很穷;在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将我送进佟家做工好换些钱给哥哥娶亲。可现在离开了那;我也不知道该去哪好!’
荷嫂自言自语着感叹道:“真是苦命的孩子啊!’继而又满怀期待地对她说:”干脆和我一起回老家吧。我们那里山青水美;家里还闲着几亩稻田呢;保证饿不着你!’彩莺欣喜地点了点头:”恩。’此刻她仿佛看到自己真的就化作了一只色彩斑斓的彩莺;在青山绿水之间;自由地展翅飞翔。终于;在老王的倡议下;大家一同举杯;为离别道一声;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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