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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看看葛馨宁,再看看墙上许多图画,不由得有些发怔。
她原本是勾栏里的教习,手下调教过无数女子,而这间屋子里的东西,便是她给女孩子们上的第一课。
但凡未经人事的少女,初见这些图画时,无一不是面红耳赤,惊叫连连,甚至多有夺门而出,宁死不肯再入的。
葛馨宁的平淡反应,可以说是绝无仅有。
婆子忍不住走上前,细细打量葛馨宁的面容。
后者不闪不避,坦然任她看着。
婆子看人素来精准,今日却不放心地打量了好多遍,最后还是忍不住试探着问:“你确实……还是女儿身吧?”
葛馨宁平静点头:“是。”
“可你……”婆子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又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只急得一张老脸都红了。
反倒是葛馨宁气定神闲:“婆婆放心就是,我还不至于蠢到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婆子点头应了声“是”,看向葛馨宁时,神态竟有几分敬畏。
“那么,我们今天学什么?”葛馨宁看向墙角那个奇奇怪怪的柜子,眼神终于透出了几分迟疑。
婆子呼出一口气,忙道:“你既然识文断字,便省事许多,给你的那些书,记得细细研读,有不懂处便来问我。你性情太冷,要学媚术,需从言行举止开始修行。女子主阴,切记娇柔羞怯为上,‘行必顾影、笑必遮面、未语面先红、行动如扶柳’,做到这些方是好女子。这是你的弱处,今后切记。”
葛馨宁点点头,逐字记下。
可是要做到似乎极难。别的不提,先说“未语面先红”这一项,她便是不会脸红,难道要屏住呼吸硬憋成红色不成?
婆子看出葛馨宁的疑惑,倒也不着急,径向柜中取出一物丢在她的面前:“你既要学,便须用心。强装作泥塑木雕,是学不成的。”
第20章。用心
用心?
葛馨宁倒是学得很认真,至于有没有“用心”,就只有天知道了。
该读的书一本本读过,该看的画一幅幅认过,该识得的物件儿一件件记下,眼神却依旧清澈懵懂,这是她自己也没有办法的事。
“未语面先红”始终没有学会,虽然举手投足之间渐渐有了几分娇怯的意思,却也只是借了身形娇小的便利而已。
如此过了将近一月,婆子十八般武艺都用尽,留下一句“朽木不可雕也”,甩袖子走人了。
葛馨宁感到自己很无辜。
她明明已经很努力在学了,除了某些事情不能找个人来实践之外,能想到的方法都用过了,还要怎样?
向莫丢丢诉苦的时候,后者笑得从床上滚到了地上,一边龇牙咧嘴,一边还在笑。
葛馨宁生了气,起身要走。
莫丢丢爬起来拦住,忍笑忍得辛苦:“那婆子遇上你,也算是撞见克星了!这园子里的哪个女孩子不是被她折腾得惨兮兮的,你这回算是帮我们出了一口恶气!”
葛馨宁摊了摊手:“我可什么都没干啊!”
莫丢丢再次狂笑起来。
葛馨宁觉得很不公平。
就算她学得再不好,也不会比莫丢丢更差吧?凭什么莫丢丢是大家的骄傲,她却被骂作“朽木不可雕”?
莫丢丢的那颗脑袋才是真正的“朽木不可雕”,自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葛馨宁只能继续暗自嘀咕着。
次日便是莫丢丢和另一个女孩子被送进宫的日子。
葛馨宁的心里十分伤感,莫丢丢倒像是没事人似的,有说有笑,竟是全然不为自己的前程担忧。
葛馨宁求了兰姑,直送出大门之外。
莫丢丢自己不知忧愁,葛馨宁却总少不了替她担忧。
此时距离上次送岳影儿进宫,不过才过去了两三个月而已。不知道莫丢丢这次进宫,又能有几日恩宠?异日轮到她自己身上,又是怎样的光景?
直到此刻,葛馨宁才忽然感觉到了作为一枚棋子的悲凉。
马车消失在了巷子的拐角,葛馨宁在风口站了很久,还是被兰姑催着,才肯恋恋不舍地转身回来。
正要回园子,兰姑却叫住了她:“我听孙姨说,你近来功课不甚用心?”
葛馨宁待要辩解,又觉得无话可说,只得点头。
兰姑脸现怒色,似乎便要训斥,却又硬生生忍了下来,许久才叹道:“五爷在你身上费了多少工夫,你自己若不用心,岂不是全都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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