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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语然看到绯青的目光,微感窘迫,赶紧站到绯青的身后去,垂目不再看外厅。
绯青唱完了两首曲子,柔声道:“绯青累了,还请华亲王体谅,准许绯青先退下了。”
华亲王道:“绯青姑娘累了就自便吧。这韻国第一名嗓可要好好护着。再说了,毕竟这一曲儿千金,绯青姑娘若是兴起,多唱几首曲儿的话,本王就要发愁了,哈哈哈!”说完他笑着示意身后的随从拿出两张面额万两的银票。
陈妈从小门出去,从另一边的门进了外厅,收下华亲王给的银票。
内厅里,绯青站起身行了个礼,低声说道:“谢华亲王。绯青告退。”
她们从小门退出去,回到三楼。
安语然心绪烦乱,只想马上回房,小心放好琴后道:“绯青姑娘还有什么吩咐语然做吗?若是没事……”
绯青斜倚在榻上,一付颇有兴趣和她聊天的样子,轻拍床榻说:“语然你过来,先坐会儿。”
安语然无奈,在她身旁坐下。绯青浅笑道:“语然,我在这楼里也没什么说得来的人,今日见了你便觉得投缘,你以后多来我这里陪陪我可好?”
安语然本就对她很有好感,听她如此说了,便笑了笑道:“好啊。”只是她心情不畅,笑容总有些勉强。
绯青似看出她心情,问道:“语然好像不太开心?”
安语然默然不语。
绯青很有狗仔潜质地突然发问:“今日来的几个客人,似乎有你认识的?”
安语然闷声说道:“没有。”
绯青却不依不饶:“骗人。你刚才很生气地看着外厅的那个游公子,你肯定认识他!语然,你和我说说,到底什么事?”
“……”
“说说嘛~”绯青用她甜美的声音恳求着:“你说给我听听,烦恼的事情要说出来才能排解啊。这楼里住的没什么人我能说得来的,平时真的很寂寞呢……”
安语然听她声音渐渐变低,转头去瞧她。
只见绯青微垂眼睫,眸子里是满满的落寞:“语然不愿说就算了。青楼本就是无情的地方。谁又真把谁当回事儿了呢……”话音未落,珠泪已经落下。
安语然这会儿一看绯青伤感落泪,心就软了,想着刚才自己失态的样子都被她看到了,也不用瞒着她认识游逸的事情,便说:“你别哭啦,我确实认识他。”
绯青拿帕子轻轻吸了泪水,低声问:“你为什么生他的气?他做了什么?”
安语然沉默了一会儿,幽幽地说:“……他刚才说女人如衣服,说得就是我……的朋友。我本以为他很重视我……朋友。却没想到,我朋友失踪后他还会来情花喝酒,说这种混账的话。”
他锁着她,不让她走,也不过是想要占着这件“衣服”而已。也许对这个时代的男子来说,这本就是正常的情况。
安语然转过头看向窗外。今天白天天气这么好,现在夜里了,却是无星无月,天空一片深浓的黑色,也不知会不会下雨。她突然觉得很疲惫,便往后倒下,也靠在榻上。绯青向里面让了让,给她挪出些地方。
她们俩并肩躺在榻上。绯青轻轻地问:“语然,你那个朋友是不是爱着游公子啊?”
安语然的视线向上,注视着虚空中的一点,愣怔了好一会儿,终于低声说:“一点也不爱!”
☆、第三十八章 半室风雨夜归人
安语然与绯青告别已经是亥时,大概夜里十点左右,回到容问离房里,发现他不在。她洗完澡,回自己屋子睡觉去了。
夜里,安语然被某种响声惊醒。开始她以为是雷声,但闭目听了会儿,发觉外面只有风声和雨声。在她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又听见一声,这回她听清楚了,是隔壁的门被风吹动,撞在墙上的声音。
她明明把容问离的房门都关好了,才回自己屋睡觉的呀。安语然起床,披上件外衣,出门去看看情况。
只见容问离的房门大敞着,走廊对面的窗户也不知怎么吹开了,风把雨水吹进来,淋得一地都是。她先去关了走廊上的窗户,这才发现是窗栓已经断了,也就让它去开着不理了。再看容问离房里,没有点灯,地板上都是雨水,水迹竟淋淋沥沥地一直延伸到卧室里。
难道是有小偷?
一想到可能是小偷,安语然立刻睡意全无。她回自己房里拿了拖把,把它倒举着,轻手轻脚地进了容问离的房间。
她站在房间入口处,听了一会儿,房里没有什么特别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