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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了。”
她不问伤得重不重,径直往后院走,重山茫然地望着她的背影,却听见她低低地对冬意说:“不用担心,我没事,皇上只是受伤了,养一养就好。前线那么多大将,这对战事没什么影响。你不用跟着我,我就在这院里走走,要是不放心,你就在这儿等我。”
楚颜慢慢地走到了池塘前,又慢慢地走上了那座小桥,她看见林子边缘一片漆黑,没有了从前的萤火虫。
初入永安宫的时候,她头一回坐在这小桥上佯装望月,专门挑的这处正对书房的地方,而顾祁正在屋里看书。
后来他走到她面前,冷漠地嫌她穿太少,口口声声说着“担心你?你未免想太多”,却又同时将外衣褪下,披在她身上。
她问他在想什么,他冷冷地说:“想我应该把衣服拿回来,直接冻死你,只要太子妃一死,我也就不用再费尽心思去控制赵家的势力。”
☆、第139章 。尾声之一
第一百三十九章
宣朝人强马壮;军队强大;而西疆与柔然的大军虽然善长骑射、剽悍勇猛;但两支军队一比;就好比从前的唐朝对上突厥。
此战对宣朝来说虽然不好打,但那么多大将亲自上了前线;就连新帝也御驾亲征,可谓是士气惊人。连续五个月以来;宣朝几乎在大小战役中都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被攻占的城池也夺了回来;只待一鼓作气击垮敌军内部,战役便能结束。
只可惜柔然族的云麾大将军与西疆的三皇子也不是庸才;选在了一个寂静的夜晚突袭宣朝大军,并且一举得逞,将毫无防备的宣朝人马打了个措手不及。
卓定安与萧彻立刻带军反击,只可惜敌军似乎并不恋战,来得快,得手之后去得也快。
在这一过程里,他们的目标很明确——轻车熟路地朝着顾祁所在的营地进攻,最后在顾祁与精兵奋力反击之时,以精铁铸造的弓弩击中了汗血宝马之上尚在作战的他。
皇帝一旦中箭,跌下了马,瞬间军心大乱。
楚颜终是在第二日清晨听人说起了这件事,前来永安宫的不是别人,正是容真。
她神情凝重地说完了事情经过,然后抬头看着楚颜,缓缓地伸手拍了拍楚颜的手,却没有再说话。
楚颜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十分平静,就像是置身事外一般,她甚至有精力去思考这件事情存在的两个疑点:
第一,大军不可能在夜晚全部就寝休息,一定会有不同的军队守夜,若是发现敌情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进行警示,为什么这一次没有任何人事先发出警报?
第二,敌军是如何清除地知道宣朝皇帝所在的具体位置,并且由始至终就朝着那一个方向死攻,直至得手的?
顾祁走后的这些日子,楚颜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行走不便,就常常窝在他的书房看书。她翻开那一本本军书兵法,看着顾祁深思熟虑后写下的文字,像是看见了顾祁内心里另一个广阔的天地。
她本就是古汉语专业,对此也有兴趣,读起这些书来就像是有名师导读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眼下楚颜几乎不用细想就明白了,军内有内奸,不知用什么手段解决了某条路线的守卫大军,打开了这个缺口,引诱敌军攻入了宣朝营地,并且出卖了皇帝,才使得他重伤落马。
她像是一个灵敏的计算机一样飞快转动着大脑,想着很多的可能性,想着顾祁为何会躲不开那个弓弩,想着为何总是陪在他身边的萧彻竟然会没能替他挡下这一击。
她冷静得有些出奇,只是专注地思考着这些问题,容真却在此刻叫了她一声:“楚颜?”
楚颜倏地回过神来,抬头望着容真,而容真那双透亮聪慧的眼眸望进了她的眼里,似是探寻,又似是安慰。
容真问她:“你在难过?”
楚颜默了默,才笑道:“不过是受了伤而已,又何须难过?皇上他吉人自有天相,何况身边又有那么多大将,一次失利算不得什么,这场仗终究会打赢的。”
“你是这样想的?”容真像是渐渐领悟了什么,楚颜的从容与冷静,疏离与平和,还有她一直以来置身事外的心态和从前的她如出一辙。
她们本就是一种人,登上这个位置的意图也都一模一样,不是为了光宗耀祖,也不是因为对皇帝的一往情深,仅仅是为了自己,为了活下去,并且一步一步活得最好最安稳,直到有本事赢得平安喜乐的一生,并且得以保护身边的人。
楚颜像是一个贤惠端庄的皇后那样对容真笑了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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