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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遮掩住手上淡淡的血色,对车内道:“打扰小姐,还请见谅。”转身上马,吩咐护卫回府。
夕阳下,玉廷王府的队伍很快消失在天街的一头,马车却仍按部就班的缓缓行进,不管那快要落山的太阳和行人归家时匆匆的神情、加快的步履。
如眉湖畔,玉钗街,点绛园。
钰京东南有片水域因其狭长弯曲而得名如眉,沿湖的两条长街像两股钗针,而两街交汇处就是“钗头”的点绛园了。“左府亲眷”一行就在这里落脚。
“张扬,愚蠢!”黑衣人低嗤,走小巷七拐八拐到了点绛园——由后门入。
花园凉亭。亭角灯笼随风摇摆,亭檐垂下的半截透明纱帐也轻轻打着。灯光照得亭旁摇曳花树影影绰绰。亭中有一方案,两座东西而设,案几上摆着茶器和一只镂着兽纹的香炉。青烟袅袅,被垂在案几中间的竹帘分成两股。
东面而坐的傲初尘身着绣金云金凤的大红衣裙,高挽的发髻正中顶着硕大的红色牡丹,配饰着金钗金簪金华胜金步摇。她面不傅粉,白得似有透明质感的脸上眉如墨画,额间一道细长红痕,如火如血。
锦瑟在旁低头抚琴,琴声悠悠,时如云卷云舒,时如泉水出谷。
“扑扑扑”,灯火全被熄灭。琴音稍起波澜,却随着月光的侵入又平静下去。
“夫人好雅兴!”来人一身黑色夜行衣,语气不善,他径往亭中,大大方方坐在女子对面,开门见山地道,“夫人出示玄武令入城,就不怕左府追查?”
傲初尘闻言,隔着竹帘闲闲一笑,借着月光斟了杯茶推到对面,“今日入城时不巧遇上了玉廷王花倾之,我倒庆幸没有拿出黑麟令。先生说是不是?”
来人四十多岁,黑发略疏,颧骨高而宽,下颌微收,严肃刚毅,倒全没有一丝“先生”的斯文。平日里他那张脸就总板着,此时心有怒气,绷得更紧。
“况且我这样做也是给先生和令主人一份见面礼。”
冷眸一凝,黑衣人哂笑,“见面礼?怎么说?”
“左都为商晟倚重,如能离而间之,岂不很好?”
帘子那边沉默片刻,倏然纵声大笑,“妙哉!”
傲初尘又道:“一力促成合作的人是白姜,如今白姜死了,且为我所杀,但我希望先生和令主人明白,盟约仍然有效,我们仍然同进同退,共荣共辱。”——作为交易,白姜曾把丹阳卫也即十步杀潜伏钰京刺客之部分名册与联络地点交给对方,以牵制而达“互信”,况且白姜虽死,她的心腹却仍掌控着很大的实权,但纵然如此,新掌权的凤都王能否将原来的盟约执行下去仍是对方心有疑虑之处,毕竟凤都的权力角力未成定局。傲初尘这番话是给急匆匆趁夜前来试探的黑衣人一颗定心丸吃——吾已将身家性命系同汝身,吾之诚意,何须再探?
黑衣人冷笑,“你我早已是同舟共济,夫人何必多此一举?”
傲初尘只是一笑。“我此次亲自北上,不想空手而归。”
“夫人之意”
“不知令主人是否已有铺排,我这次来,”她恨恨道,“定要看着商氏覆亡!”
“我今日前来是代家主问候夫人,周详计划还需改日再议。”
傲初尘知他敷衍,毕竟计划不能轻易和盘托出,便不追问,只道:“如此也好。先生代我问候令主人。不过”顿了顿,“条件可还是要说在前面。我不会甘心像渤瀛侯那样享个侯爵,偏安一隅。汝得天下,我须分凤都!”
黑衣人爽然大笑,“定当割图亲奉。”空口白话,谁不痛快?
“好。”傲初尘也笑。“如此,夜色已深,我便不留先生了。”
黑衣人起身,拱手道:“不劳相送。”
说是不劳相送,锦瑟仍是将黑衣人送出门外——确定他已走远,这才返回。
“夫人,他走了。”边说着,边取下灯笼,打了火折准备点灯。
“不用点了。”傲初尘道,又吩咐,“你去盯紧花今朝,别让他走了,也别让人把他救走。”锦瑟放下灯笼,蹙眉问道:“玉廷王府的人会来吗?”想到花倾之看着自己的儿子被人挟持时那副冷静态度,锦瑟简直怀疑他不是花今朝的亲爹。
傲初尘叹道:“难说,小心为妙吧。”
锦瑟寻思一会儿,应了声便抱琴离开,走出几步又听身后嘱咐道:“夜里冷,别让他踢了被子。”锦瑟回身,也道:“天寒,夫人也早些回屋。”傲初尘漫不经心地“嗯”了,锦瑟咬咬嘴唇,低声道:“这么晚,他不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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