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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行’,赵青一直想不通个中原由。直到前几日大公子对陛下撤回二公子驻守凤脊山北以备接应的守军颇有微词,而元帅严斥大公子时,赵青豁然开朗——这世上还有一个人的命令能让元帅不惜一切的服从,那就是陛下。”
左都微眯双眸,冷冷盯着倾之,良久,全身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他道:“你知道吗,你的脑袋险些就不在脖子上了。”
倾之却是松了口气:能让左都动了杀机,显然证明他所料不误。
“如此,赵青能否有幸一瞻圣谕?”
左都笑了笑,“不必了,陛下英明天纵,从来都没有下过那样的旨意。”世上只有与臣争功的君,未曾有委过于君的臣,进一步讲,君辱臣死,为陛下遮丑是臣子的本分,退一步讲,无关忠与不忠,荣辱成败皆虚名,全家老少的性命才最攸关。既然进退唯“死”,何不当那诏书从来就不存在?
“可如果那道圣旨并非陛下所敕呢?”倾之一语惊人。
“什么意思?”左都眼中厉芒闪过。
倾之道:“我曾听左先锋说元帅派去云螯请旨的虎贲军在回京途中遇‘山匪’袭击,全军覆没,您久不见回音,二次请旨,才请到了南征的旨意。您不觉得这其中另有蹊跷吗?什么样的‘山匪’胆敢伏击官军?还剽悍勇猛至此?”
左都沉思:他并非从未起过疑心,只是当时忙于整军备战,无暇顾及。
“元帅不觉得这次南征从一开始就不顺利吗?”
“你的意思是”
“赵青怀疑有人矫诏,陷害元帅!”
左都蹙眉,细想当时情景,确实疑点颇多:传诏之人他并不熟识,照说如此重要的密旨,陛下必遣心腹之人,若是陛下心腹,哪有他左都不认识的道理?
难道是他?左都心道:左韩两家势力此消彼长,由不得他不生疑惑。
倾之见左都见疑,并不明指韩嚭,以免左都反而疑他,只道:“元帅,只要您握有‘圣旨’就不必担心,是非曲直,相信陛下面前必有公断。”
“若那果然是陛下的旨意呢?”左都仍不能肯定。
“是真是假,细观便知。”假的就是假的,不信留不下任何蛛丝马迹;若是真的不管怎样,不能放弃这一线生机。
左都迟疑片刻,伸手从怀中摸出一只一掌长两端□的铜管,递给倾之;倾之双手敬纳,拔开管头,向掌心轻投,却哪里有密旨,只有一捧纸灰!
“怎么会!这明明是”左都大骇,惊得目瞪口呆。
倾之亦是始料未及,“这密旨元帅一直贴身保管,不曾假手他人?”
“陛下密旨,岂敢轻托于人?”
“也无旁人知道?”
“不曾泄露,连我的两个儿子也不知道。”
“元帅最后一次取观密旨是什么时候?”
“发兵凤脊山南之前。”
“元帅,”倾之长叹,“我们中计了!”
左都面沉如水,“你是说有人在密旨上做了手脚?”
“我听说用特殊的药水浸泡,纸张极易腐败,如此既用假密诏骗将军发兵,又可销毁物证,如果那人行事谨慎,想必也不会留下活口。元帅‘奉诏’歼灭焱部,若胜,则加官进爵,无话可讲,矫诏之事另查;若败,则身死谢国,千古沉冤。”这招不可谓不歹毒,却无形中帮了倾之——左都一旦被激怒,岂肯干休?
左都阴沉着脸色:难怪古人说“将在外,权臣于内,征伐之事未有胜者”。他在战场上拼死拼活,前有敌人明枪,后有政敌暗箭,岂有不败之理?
倾之见火候已到,故作迟疑,面露“不知当不当讲”之色,“恕赵青多言,元帅在朝中可有对头?”点到为止。
对头?左都冷哼一声:他与韩嚭不合由来已久,不过碍于陛下的面子,彼此心照不宣地神离而貌合罢了。没想到他竟咄咄逼人至此,简直欺人太甚!死于战,亡于天,虽长嗟而无尤人怨天,但被政敌斗死,叫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左都深吸一口气,重重呼出,计议已定,面色如常,“此事我已有计较。”
倾之知道无需多言,只道:“元帅保重。”
倾之、行已辞别左都,去往渤瀛。路上行已听倾之将他与左都的对话及推测如此这般一说,沉思片刻,问道:“真的是韩嚭?”
倾之将破晓担在肩上,手搭在剑上,两腿轻夹马肚,一摇一摇,走得悠哉悠哉。他望望天,很不负责地说了句,“我怎么知道?”
“你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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