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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才,似成暃这般年少,自幼习儒,心性单纯的少年,简直是意外发现的璞玉。
只是严大人身为尚书,只能泛泛言语几句。许大人身为侍郎,亦不可太明显。嘉赞勉励之事,便都由宗大人包下了。
宗大人又让成暃笔答了几题,见其字迹,亦很清灵秀逸,当即便道,勃海郡试子成暃初试通过,着书吏录上。
成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接过嘉赏时,仍像在做梦。
严大人含笑向他道:“不必再惦记笔砚大小短长矣。望下一试,能见你着锦佩玉。”
书吏扯了扯仍傻愣着的成暃,成暃方才清醒过来,立刻连连行礼谢恩,在三位大人关爱的目光中跌跌撞撞出了厅堂。
背上书箱,听着耳边旁人的道喜声,成暃仍觉得这不像是真的。头一次有如此多的目光都注视着他,且多是充满羡慕与赞叹,成暃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抱着嘉赏,背着书箱头也不抬地钻出人群,冲出朱雀大街,匆匆扎进小巷,直到快到住处,方才松了一口气。
他从衣袋里找寻钥匙,正要开门,邻家的老太太突然冒了出来。
“小哥儿,你可算回来了,我正要问你个事儿。你家的狗,怎么会爬树?”
成暃的脑壳和脚下正都还飘忽着,听到这话愣了。
老太太拄着拐杖,眯眼盯着他。
“就是你家那条黑狗,天天蹲在树杈跟墙头上,专看我家鸡。有四五只都吓得不下蛋了。你那到底是条什么狗?”
成暃张了张嘴,他背后的书箱很平静。
☆、 第十三章
成暃连作揖带道歉,好不容易才安抚了老太太。回到屋中,一放下书箱,阿轻噌地从书箱里跳了出来。
成暃摸摸它的头:“李兄,对不住,方才那阿婆说你是犬,是老人家年纪大了,眼神不济,你不要介意。”
阿轻抖了抖毛皮,伸展了一下四肢,表示自己对凡人的无知甚是洒脱。
成暃又轻声道:“但你……莫要吓她家鸡了。老人家,养几只鸡不容易。李兄你也别……”
阿轻哼了一声。
成暃替那老妇说话便罢了,竟质疑他会偷鸡,让他有些不爽。
看看罢了,要偷早偷了,至于等到现在么?
它背转过身,成暃的手又覆上它头顶:“李兄,是我错了,我知道以你品行,必然不会做偷窃之事。”
阿轻的喉咙中咕噜了一下,抬了抬下巴,示意成暃也搔搔这里,方才的事他不介意了。
前半日经过了这许多事,一松下神,成暃才发现自己的肚子在咕咕乱叫,他喂阿轻喝了些水,将它抱到床上,见它的肚皮有规律地起伏,方才轻手轻脚退出卧房。
刚到厨房门前,一道黑影咻地从他身边掠过,跃上了灶台。
灶台上的饭菜都罩着禁制,唯有成暃才能取出。
阿轻用前爪碰了碰禁制的光罩,向成暃甩甩尾巴。
成暃道:“李兄,对不住,今日你还不能用饭。”
阿轻眯起眼睛,前爪再在光壁上重重一拍。
成暃温声道:“大长老说三五天不能进食,今日方过了三日。还是等到过了五日更稳妥些。”
阿轻又一爪重重击上光壁。
成暃走到近前,伸手抱住它:“李兄,别这样。身体最要紧。再忍两天就好了。要么,这两日我也不吃饭了,陪着你。”
阿轻翻起眼皮盯了他一眼,蹬开他的手臂,奔出厨房。
成暃追了出去,却又到处找不见阿轻的踪影,他不禁望向院墙,该不会……
他走到墙下,正试图攀爬,听到身后侧方有簌簌声,一回头,见一颗黑茸茸的脑袋从墙下矮树丛中冒了出来,冷冷的目光与成暃触碰后立刻移开,再度没入树丛。
成暃走到近前,蹲下身,阿轻别开头,背对他卧着。
成暃轻声道:“李兄,这里地面硬,乱叶枯草硌腹,回屋中睡吧。”
阿轻纹丝不动,紧闭着双眼,听着许久后,成暃轻轻叹了一口气,起身离开。
阿轻继续卧着,过不多久,成暃的脚步声又渐近,在它身边停下,将它抱起。
阿轻的身体落到柔软的棉垫上,继而暖暖的薄毯轻轻覆上它的毛皮。
它头顶的毛尖轻轻颤了一下,是成暃的手指碰到,又收回。
成暃又站起了身,脚步声渐远。
成暃回房,看了一会儿书,肚子太饿眼前的字有点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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