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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苦算什么?权当锻炼!我就是这些年苦吃得太少,才着了旁人的道儿,等将来奶奶我卷土重来,一定杀他个片甲不留!”
梁波豪气冲天,寥寥几句,将梁沛逗笑,“你真是…。,去哪儿都仔细些,别惹事儿大家就谢天谢地了。”
虽然梁波奔走千里,不过整体上看,梁家还算顺利,圣上似乎达到了她想要的目的,无需被动地倚重老臣,但必要之时,老臣之才还得为其所用,便也不再深究,且如今又有安平大君撑腰,于是如今无人再敢小觑梁家。
梁沛将利弊分析给梁波听,临了又淡淡一笑,言道,“此去千里,你也不用觉得孤单,…。。没准,我以后还能去看你。”
“这话…。怎么说的?”
梁波原本还想说她没什么可孤单的,入乡随俗而已,况且毛武先她一步,已经在北荒等她了。结果又听梁沛说她也要去,竟有了杯弓蛇影的恐慌之感。
梁沛看她一脸紧张,故意打个官腔,一板一眼道:“本医官主动向上级请调,前往关西道黄州责建各辖医药所(指州府辖下地方官办医药局,比惠民局低一到两级),那儿倒是离北荒也不算远,像本医官这样肯吃苦耐劳的人实在少见,上头没理由不同意。估计你前脚走,后脚我便能赶上你。”
她说的有点夸张,心中又免不了感叹一番。毕竟离开京都,离开大君府,才能…。。离开古月长歌。梁沛已经盘算了好些时日,因着父亲冯氏命在旦夕,她暂时还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而今父亲或许因三妹刺配一事得到了某些莫名的感应,情况尤为不妙,这两日时昏时醒,醒过来时也只认得母亲,更只肯叫母亲陪着。父亲的离世,…只怕近在眼前。作为医者,上了年纪的人的生死,梁沛尽量看的开,可无法保证梁波能像她一样,在现有的状态下,保持一个相对平和的心态,犹豫再三,对着梁波,这些事情最终没吐露半个字。
“哎呀呀,你新婚燕尔,说走就走,那我姐夫殿下岂不是要独守空房?”毫不知情的梁波闻言,张口结舌,话说她是不得已,才发配充军,二姐倒好,前途光明,养尊处优,放着如花美眷不相陪,宁愿上那荒凉地界喝西北风去,真真是让人想不通。
梁沛没所谓,笑笑,“我喝什么北风啊?那些小地方热闹着呢!…都是为前途着想罢了,想来…。大家也能理解。你这张嘴,总是不饶人,人家是大君,怎好这样编排?”
她佯装生气,说她两句。言毕,又拍拍梁波的肩膀,认真道,“好了,你早些走罢,我之前也曾去过北荒,没有想象的那样糟,你从来都比我坚强,相信能很好的适应。…。总之,别让母亲和父亲失望。”
梁沛将鼓囊囊的包袱交给梁波,如此这般又交代了几句。梁波朝着家的方向,拜了三拜,姐妹二人就此离别。
一路还算顺利,四个公差承了梁沛的人情,对梁波照拂有加,出了京郊,便用梁沛所赠的银两雇了车辆赶路,该走就走,该停就停,等过了定州,入了黄州府的地界,索性将梁波的刑枷取下,只换了铁镣扣在双手上,比之前方便不少。
已到深秋,越往北天气越冷,沿途见到的树木都是光秃秃的,放眼望去,原野上一片萧索,好似入了不毛之地。远处弯弯曲曲的小路边上,有一间茅草盖成的茶寮孤零零的开着,立杆上的茶幌子随着冷风呼啦啦响个不停,梁波等人早已口干舌燥,此刻好似见了救星一般,精神迸发,加快了脚步。
“店家,来几碗茶水!”到了地方,公差头儿赵大姐一屁股坐在长条凳上,双手对插了袖子,吆喝一声,又觉得不过瘾,高声道:“那什么,有酒么?烫几壶酒来!这天儿真够冷的,都冻成冰碴子啦,咱得喝点热乎的暖暖身子!”
过了热闹的三河镇,便再雇不到车辆,又见不到酒肉,五个人的鞋底都磨薄了一层,个个饥肠辘辘,憋了好几日,都无比期盼着开茶寮的老头儿能像变戏法般端出些大鱼大肉才好。
“客官说笑了,老汉哪里有酒,这等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不过是给过路的客官备些茶水解解渴罢了。”
开茶寮的老汉满头白发散落下来,遮了大半的脸庞,他自始至终低着头,佝偻着背,用破旧的木托盘端了几碗茶搁在只剩下三条半腿的方桌上,四个公差一哄而上,抢了茶碗就喝,梁波双手被铁镣捆住,动作稍慢了些,不期然瞥见那茶老汉的双手皮肤微白,青筋紧绷,与他满头银发极其不符,暗道一声:…。。不好!
“——别喝了!”梁波冷不丁一声喊,情急之下抬手打翻了两个公差的茶碗,另两个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