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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的松冈先生一听就急了,带着哭腔拜托我一定要多多沟通,说什么也要拉“兄弟”一把,因为这次更改完全出自松冈先生的工作疏忽。由于是新开发的客户,如果能够顺利保质保量交货的话,以后的订单量将很可观。可现在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又已经和对方签订了合约,那对于日本人来说,说什么也要履行合同,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信誉对于他们来说,有时比生命更重要。我的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个脑袋被图纸砸得怦怦作响的日本人来,心里十分同情松冈先生现在的处境。
可是由于临近年底,生产部门本来就排满了很紧凑的生产计划,一环扣着一环。如此突然大的变故,一时确实没有办法进行调整,于情于理都占着明白。这一下,我就被双方夹在当中,承受着来自双方的压力。我既知道生产部门的苦楚,又十分想尽自己的一份力,帮松冈先生一把。说穿了,这单货搞砸了,我自己也得不到半点好处。到底该怎么办呢?我苦于没有合适的解决办法,整个下午脑子都是胀胀的。
要说灵感这东西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四点钟左右,突然一个可行的想法浮现出来,我差点从座位子上跳了起来。事不宜迟,我连忙将自己的想法草草地总结成文,拿着它拽着我的部长跑到了生产车间。经过几位现场负责人的斟酌,认定我的想法确实可行,生产这面没有太大的问题,剩下的就要得到日方的同意了。因为这个方案也需要日方做出相应的让步,只要他们能够同意,就可以把损失降到最低程度。
匆匆返回办公室后,我连忙打电话到松冈先生的公司,却被告知松冈先生不在,而且那个唯一会说汉语的中国职员也不在公司。我听了个大概,好像说是松冈先生午饭后就急匆匆地坐着*去那家新客户所在的另一个城市商量解决方案去了,而那个中国职员这两天则陪着副社长去了韩国!我这才想起那个个子不高的中国女人是朝鲜族。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往松冈先生的手机打电话也不接,就算是接了估计我也说不清楚啊。我第一次如此切实地感受到了语言的重要性,也恨自己的日语水平太低。
正当我焦急不堪之时,突然眼前一亮,又有一个救急的办法浮现眼前。对面墙上的挂钟指示在五点一刻,我连忙抓起皮包冲出了办公室,飞奔起来……
从这一刻起,我和久美子老师的距离突然拉近,彼此的关系不断发生变化,直至今天。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三上 施以援手解困忧 报答致谢私心浓
留学生宿舍是一座二层楼。灰白色的外墙上已有不少斑驳脱落之处,很多地方攀附着褐色的干枯扭曲的藤蔓。从建筑风格可以轻而易举地判断出属于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产物,年头可谓久远。
不知不觉的,大学毕业已经两年有余了,跨出校门后,就是每日枯燥重复的工作,如蜘蛛一般沿着既定的轨迹来回往复,一点点编织自己的人生之网。期间心血来潮过一次,约上几个大学室友重返母校看了看,但再次走在曾经往返四年的校园小径时,得来的不是期盼中的那份熟悉感,心绪也没有预想中的起伏波动,那感觉说不清楚。如果不是今天因为急事,突发奇想地跑到久美子老师所在的这所大学来找她,真不知自己何时会再次踏进大学的校园。
我反复在门外踱步,不知该如何是好。从出租车跳下来,我突然察觉到一个很棘手又很实际的问题:我没有久美子老师的联系方式。我在课间休息时曾看过她用手机和别人交谈,可是我并没有问她要过号码,也曾经想过留个联系方式会便于联络,但终究未能付之行动。
不时地,三三两两的金发碧眼的应该是来自俄罗斯的留学生从宿舍的大门进进出出。看看时间,已快六点多钟了,不知道久美子老师现在是否在这座楼里。我也想直接冲进去,挨个房间找找,或者干脆就在走廊里大吼一声;可这样干实在有些愣头愣脑,会给久美子老师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和不好的影响,而且此刻我也被一个人牢牢地盯上了,热辣辣的视线刺得我浑身的不舒服。
她好像是这个宿舍的管理人,一个年纪五十岁左右、身形有些臃肿的女人。第一次她出来倒垃圾时,正好碰见两个俄罗斯女留学生,两个女孩儿都很热情地和她打招呼。她像所有上了年纪的中老年妇女一样马上打开了话匣,对两个女孩儿问长问短,浓厚的本地口音及如机关枪似的语速直接把两个女孩儿讲晕,最后强行和她说了拜拜,撒丫子便跑。
很不幸地,我与她不经意间四目重合。凭着多年来的“反特”经验,她马上将我这个行为“异常”的目标锁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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