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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说到楚瑜能力不足那截,何氏眉心跳了跳,女不教母之过,可他们也不想想,婚事来得如此仓促,她哪来功夫教导楚瑜持家之道?
及至听到后面南嬷嬷冠冕堂皇的话,何氏唇畔不由逸出一丝冷笑,轻轻说道:“照这般看来,朱大人并非要求一位持家有道的贤妇,而是能与其偕行山水之人,对么?”
怎见得她家女儿是不堪大用的!
南嬷嬷脸上默然,似乎认同她的话,半晌方道:“奴婢不知大人是怎么想的,可奴婢只知道,这桩婚事乃大人志在必得,所要求娶之人,也唯有楚六小姐一个,虽海枯石烂不可改也。”
这种话更不像一个嬷嬷所能说出来的,想必总是朱墨教她的。何氏情知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略略颔首:“我明白了,你先退下吧,等小女身子痊愈,她会回去的。”
依旧是敷衍朱墨的那套托辞。
南嬷嬷欠身施礼告退。
何氏看着她稳健的身姿,陡然问道:“给瑜儿下药一事,嬷嬷您也是知情的吧?”
南嬷嬷沉默一刹,缓缓点头道:“是。那是大人的差遣,老奴自然得听命。”
“原来您眼里也只有卫尉大人而已,朱夫人好不好,自然与你没什么干系,可见这忠心也得分人。”何氏脸上的嘲讽意味颇浓。
她虽在指责此奴私心有失偏颇,南嬷嬷听了却没什么反应,只静静道:“奴婢不止对大人衷心,对夫人其实也是一样的,因为大人一定不会真正伤害夫人,他所做的一切,一定为了她好。”
这一点南嬷嬷从前或许心存疑虑,但现在则是完全肯定了。她从未见朱墨对任何人这样上心过,在他那张笑语斑驳的面孔之下,潜藏的是枯索与无味,可是自从楚瑜嫁进门后,府中的生活陡然变得热闹起来了——这热闹是楚瑜带来的,如今她一离开,一切仿佛变回了原样。
南嬷嬷想到朱墨那间黝黯的书房,夜间一个人静静独坐,心里便忍不住揪得疼。她知道这孩子的苦楚,也知道那是为了什么,所以才想亲自上门游说,将楚瑜劝回去。
但不知这一次能不能成功。
何氏送走客人,照例来到楚瑜房里,将适才的谈话复述了一遍,并轻轻嗤道:“这老婆子花言巧语,惯会哄人落泪,和朱十三如出一辙,果真上梁不正下梁歪。”
楚瑜只觉眉心突突的跳,忙问道:“那娘您是怎么说的,有没有答应她?”
“答应她?怎么可能!”何氏肃声道,“我楚家几时需对一个下人低声下气了?他们主仆俩沆瀣一气,将你玩弄于股掌之间,这口气我断不能轻言放下。”
楚瑜听了不由默默,其实她心思已经有所松动,本想趁这个机会顺水推舟回去的,谁知何氏倒干脆替她回绝了,楚瑜都不知该不该感激母亲的好意。
何氏斜了她一眼,“怎么?你不会心软了吧?别人说几句好听的话,你就被哄得三迷五道了?”
楚瑜忙揽着她的腰,亲昵说道:“怎么会,女儿巴不得能在娘身边多尽孝几日呢。”
“这才是我的好女儿。”何氏满意道,“总之,你难得回来,娘总得全心照拂好你,至于别的,你不必理会,随他们自去罢。”
楚瑜嘴里答应着,心里不由暗暗嘀咕:母亲先前明明还苦劝自己回去呢,现在却跟换了个人般,硬要将她留在家里。
她却没有留意到,何氏踩过门槛时,悄悄露出的一抹笑脸:果然对付性子倔的人就得反其道而行之,这不,渐渐开始回心转意了吧。
楚瑜被何氏的安慰弄得叫苦不已,如今就是想回去也拉不下脸来,真是愁煞人也。
以往这时段朱墨总会过来逗弄她一番,楚瑜本来很不待见这种胡闹行径,可今夜却巴不得快点见到朱墨的面:她希望两人合力想出一个妥善法子,顶好是朱府那边态度再强硬一点儿,好让她能够体面的回去。
至于在交涉过程中朱墨会提出何种无理要求,楚瑜一时也顾不得许多了。
她守在窗边盼星星盼月月,谁知等到月上中天,还是不见那登徒浪子逾墙而入。楚瑜望得眼皮子打架,无奈之下,只得先上床睡去。
次早她便叫了盼春进来,问起朱府那头的动静。万一这丫头斗胆笑话她,楚瑜便打算疾言厉色对付过去。
谁知盼春的回答竟很干脆,“朱大人今日休沐,听说往西山猎场去了。”
楚瑜不禁起了警觉,“他去那儿做什么?”
“婢子也不清楚,兴许是一时兴起吧。”盼春记起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