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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种不易觉察的欢喜。
主子,也是个孩子啊……
可这样想了以后,他又愣了一下,为什么,他要说又呢……
无澈站在那儿,半晌想不到答案,便也就索性不想了,他蹲下身,开始收拾书册。
……
“主子……”
“恩?”
演武场上,杞月懒洋洋的靠着落满白雪的树,冬日正午暖暖的阳,已晒得他昏昏欲睡。
无澈蹲在杞月身侧,低着头收拾被风吹得散落一地的书册。
乌黑的眼眸似乎是流连于那一片密密麻麻的白纸黑字间,好半晌,也不曾抬起。
“主子……不怪无澈……”
从束带上垂落的发掩住了他的眉眼,只见稍停的北风吹袭间,一双线条稚嫩依旧的唇微微蠕动。
而那声音,却是恍若自语,模模糊糊,不清不晰。
可杞月偏偏听到了。
听到了其中的自责,也听出了其中的忐忑。
闭着的眼睑稍稍睁开了一条缝,其中的浅紫丝丝外泄,竟是璀璨非常。
“无澈说,杞月会不会怪呢?”
第二卷 真颜 第九十八章 澈
会不会怪?
怎么能不怪?
因为他,寒帝……
杞月就那么瞧着他,说不上玩味,也没有讥讽,眼眸里盛满的,只是一片平平淡淡的,看起来却又是灿烂异常的紫。
无澈手上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仿佛是无意识的,他低下了头,如同往昔一般,别开眼,不去看杞月莹亮的眸。
其实他也明白,自己不敢看,是因为自己的心,已有些怯了。
不是害怕主子的惩罚。
不是担心自己的位置被那男人所替代。
他,只是不敢直面自己心里,在知道寒帝重伤之时,那些似有似无的快…感而已。
不敢去看,甚至不敢去想,那些,莫名奇妙的怦然心动。
“主子……无澈……”
几个低微得快要消失的字音从无澈口中零散的溜了出来,旋即……
没了然后。
自从跟着小主子开始,他便清楚,他的这个看起来十分温顺的小主子,实际上却是非常能狠得下心的一个人。
又或者,用别人的话来讲,是非常残忍的一个人。
自然,在他看来,主子也是同样的,恩怨分明。
好比几年前将苏柔囚于天牢之事。
苏柔只是陷害了晨妃娘娘——这种明争暗斗在宫里并无出奇。
可主子,却是硬生生的将她囚禁了数年,还让她自己划花了自己的脸。
为了防止她意外死亡或者逃跑,主子还用自己的血铸成两只血玉镯子,套在了苏柔的脚腕上。
就那么,让一个女人,一个曾经荣华富贵集于一身的高傲女人,如畜生一般的在暗无天日的牢里寂寞了数年,也恨了数年,后悔了数年。
主子能够对别人狠下心,冷眼看着一个人生不如死。
可主子也能够对自己狠得下心。
每每看着主子对着自己的伤口既不包扎也不施药,只是神情淡漠的看着鲜血涓涓而流之时,他的心便会有些隐隐的疼。
仿佛那鲜红的液体,是从自己的心脏里流出来似的。
他还记得某日再一次撞见主子在那儿捧着自己受伤的手发呆之时,他情不自禁的冲上去,用纱布将伤口紧裹,一重一重地裹。
可无论怎么裹,怎么撒药,那刺目的红,却丝毫不见减缓。
待他终于意识到徒劳之时,他听到主子似乎叹了口气。
‘没用的,澈。’
那只被嫣红衬得愈发苍白的手缓缓收了回去,不经意间,带起几滴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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