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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动于衷、冷酷无情。冷漠与疏离,是她和亲人间相处的惯有模式。她就是这样生性淡薄的女子——尉迟涟漪。
冷血无情的大美人,生得真是俊美无俦,眩目耀眼。与天俱来的精致脸蛋,足以让每个见过她的人,将她绝世的容貌雕镂在心版上,铭肌镂骨;燕语莺啼般嫩柔的嗓音,更让闻者余音绕耳,久滞不散。
如此典雅绰约的女子,美中不足的,是她经年一张不带七情六欲的脸,永远欠缺一股少女应有的活力,但也因为生性淡然冷漠的个性,吸引住人们的目光,让人忍不住将视线投注在她身上,流连不已。
至于躺在床上只差临门一脚就可以到阴曹地府报到的人,她的长相也好。就一个患有肺痨的人来看,她的脸色红润得出奇。
薄薄粉粉的红唇、细细长长的瓜子脸,俏丽的柳叶眉,弹指可破的水嫩肌肤,五十出头的年纪,若不是凹陷的颊骨,折损掉她的青春容颜,她算得上是世间最美丽的病人。而这位病入膏肓、已届药石罔效之境,却依然得不到充分休息、必须一直忍受旁边的母麻雀叽叽呱呱,聒噪凌虐她耳朵的待死病患,即是当年名满天下,响当当的凤翔——凤大美人。
“老姐姐,俗话说的好,十五娇、十六俏,十七拉警报,过了十八就没人要。您这闺女儿,如今也二十有一啦!还挑三捡四的做啥咧?东村王老爹的独子不错,涟漪嫁过去,定然不会吃亏。您还是趁著一息尚存,早早将这门亲事订下,也好了去一桩心事才是。”鼓动三寸不烂之舌游说亲事的,是西村家喻户晓的媒婆——元圆圆。
大前年东村卖豆腐的王老爹,在大门口和买豆腐的尉迟涟漪惊鸿一瞥后,顿时惊为天人,当下决定将地娶进门给痴傻老实的儿子做媳妇。委托元媒婆前来说亲。元婆自持天下无说不成的亲事,王老爹也答应以八大轿厚礼前来迎娶新娘,聘金妆奁五牛车,花钿珠宝一样不缺,还附赠两间豆腐铺给涟漪的娘(当然,当时王老爹还不知尉迟涟漪是当朝赫赫有名、凤家航运的千金),让她在女儿婚嫁后,不会顿失所依,少了个“衣食父母”。至于大功臣——元媒婆,则可按纳聘的数量、金额酌收十分之一的彩金。订金则是一锭簇斩的金元宝。
做这笔生意,可以让元媒婆凉凉吃一年,她嘴都快笑裂了。
生眼睛没见过比王老爹更大方的人,扭著葫芦腰的元圆圆拍胸脯外带保证,二话不说就接下两家亲事。
来到涟漪她家,话叼在嘴里,还没来得及脱口,就被涟漪的娘拿扫把轰出门——凤翔是一代侠女,拳脚功夫自然了得,掌风所至,正好让元圆圆不偏不倚的栽到一坨马粪上。
灰头土脸的元圆圆,面对四周一箩筐的嘲笑,也只有尴尬的抬起脸,一笑置之。
“天下无不是的顾客”,秉持信念的元圆圆换上皮笑肉不笑的僵尸脸,力持镇定的从马粪堆里奋战出来。
手上的黄腻湿黏拍不掉,她强忍恶心恶臭,半垮著嘴道:“凤夫人有话好说,何必伸手推人呢?再怎么说,您老到底是凤家航运的龙头,有声有势的,以暴力取胜,真的很难看!下次不要这样了。”
“嫌难看就滚!”冷硬清脆的声音,无情到让元圆圆碰一鼻子灰。可是煮熟的鸭子焉有让它飞了的道理?
元圆圆不畏艰难,锲而不舍。洗掉一身马骚味,她掉转过头,依旧是眉开眼笑的登门游说,哀求尉迟涟漪跟她娘答应亲事。
“我们家涟漪今生不论婚嫁,元媒婆毋需多费唇舌,还是趁早回绝王老板,以免误人误己。”精明的凤氏,声音大如雷鸣。
僵硬的睑部肌肉,因凤氏强而有力的拒绝抽动了下。忍不骂人的冲动,她吐气缓和情绪,强迫脸颊松动,笑脸盈然道:“世上哪有女孩儿家不论婚嫁的呢?虽说咱们大唐万民景仰、太平盛世,文治武功第一,四夷朝拜,女人终究还是要靠男人才能出头咧……”
“凤家航运今日的成就,可不是靠臭男人打出来的。元媒婆,没当众撵你出门,给你难堪,并不代表我容忍你在此放肆!你若是再不识相,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撒盐轰你出门。”她都没想到,把好好的一个女人推到马粪堆上有多残忍,洒盐算什么呢?
纤纤素手往茶几上一拍,凤氏霍然起身,撇下不知何处得罪到她的元媒婆,走进内屋。
“这……这……”指住毫无转圜于余、拂袖而去的背影,元圆圆里外不是人的低语:“这老婆娘是吃过男人什么亏,让她如此憎恨男人?”
“元媒婆果然人巧心也巧,知道我们夫人讨厌男人。”她的自言自语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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